“臣大理寺少卿王德远拜见三公主。”八字胡恭恭敬敬地行礼。
“你叫王德远?”昌乐记下了这个名字,接着问:“你也是来吊唁的?”
“臣,臣是来查案的。”
“你查案和林夫人有什么关系?”昌乐冷冷地问。
王德远慌了,“此案暂时的确和林夫人没有关系,公主您不要听别人乱讲,臣只是带了仵作给大将军验尸的。”
“林大将军死于剑伤,右肋也有旧伤,他回来那一日已经验过的,你不用再验了!”昌乐不容置疑地说。
“三公主,三公主,臣奉命调查大将军死因,与林大将军有关的一切都需要细细查验。”王德远仍不死心。
“与他有关的一切都要查验吗?”昌乐冷眼相对。
“是的,还望公主体谅。”
昌乐回头望了一眼众人,见他们都盯着自己,于是往王德远的方向走了两步,大声说道:“林大将军奉命去营救我,然后同我一起被贼人推到山崖下,大将军忍着伤痛仍拼尽全力把我救了回来,这就是真相。”
听了昌乐的话,在场的诸人议论纷纷。
昌乐接着说:“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都是我与林大将军一同经历的。这些事也都因我而起,你想查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你带我会大理寺细细查问,不要在这里打扰他的亡灵!”
昌乐这么说,所有人都震惊了,不少人已经等着看王德远出糗了。
“臣不敢!”王德远连忙磕下头去,他在大理寺多年深知本朝律法,若案子牵扯到皇亲,必须得到陛下首肯才可以前去问话,况且今日牵扯到的是陛下最疼爱的三公主,借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带昌乐回去。
“你不是奉旨查案吗?你不是要细查和林大将军有关的一切吗?怎么又不敢带我回去查问了?”昌乐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公主乃是千金之躯,臣不敢冒犯。”王德远见昌乐如此阻拦,知道这尸是验不成了,便说道:“既然公主今日来吊唁,臣就不打扰了。”
王德远诸人转身欲走,但一众侍卫仍拦着路。
“你,案子不查了?”昌乐问。
“今日就不打扰林大将军了。”王德远回答。
“林大将军的案子今日可以不查,但林夫人的死今日要说个明白。”
“公主何意?”王德远心中一颤。
“逼死了林夫人,你还想一走了之?”昌乐感觉全身的血液渐渐升温,耳后的经脉也突突地跳着。
王德远一惊,“噗通”一声跪在昌乐面前,“公主啊,您不能冤枉臣!这么多人看着的,臣连半步都没有靠近林夫人啊!怎能将她的死与臣扯上关系?众人都可以作证的,林夫人是殉情而死啊!”
“殉情?你们大理寺查案就是这么敷衍吗?你找证据了吗?你怎么证明林夫人是殉情?林大将军也不是今日才死,为何林夫人偏偏今日殉情呢?”昌乐开始发怒。
“臣不知啊!臣怎知林夫人为何偏偏选了今日?公主不要为难臣!”王德远苦苦哀求道。
吴达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那请问王少卿,你又是为何选了今日来为难她们孤儿寡母呢?”
“臣,臣冤枉啊!臣百口莫辩!”王德远无助地一边磕头,一遍望着其他大臣,希望有人能替他求情,终于,他发现了林致事件中一直缄默的宁中书。
“宁中书,您老救救下官吧!下官知道公主倚重林大将军,但公主不能将这怒火都发在臣的身上啊!”
宁中书看了眼怒火中烧的昌乐,又看了看满头大汗的王德远,开口道:“此事老夫做不了主,吴将军,可否劳您手下去禀告陛下和大理寺卿?”
吴达唤过两个侍卫,低声嘱咐了几句,二人便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