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垂灯渐渐发现,许仙除了有着和渝信一模一样的面容,其余的一切,比如嘴角笑起的弧度,执棋的手势,牵手时的习惯,一切的一切都与渝信不同……
渝信笑起的时候,弧度都是浅浅的,眉眼舒展开,但细看会发现他的眉尾是有些微微扬起的许仙虽则笑的也浅,但那弧度还是和渝信不同,也没有渝信笑起时的那些小动作。
渝信执棋的时候喜欢用食指和中指而许仙则是先用大拇指和食指从棋笥中拈起,再换做食指和中指夹着放置于棋盘上。
渝信素来喜欢牵她的左手许仙则是哪只手顺手便牵哪一只……
太多的不同,让垂灯越来越迷茫,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九重天,雪月宫。
瑶姬从玄光镜中看到这番景象,不由得又是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当局者迷……”
说着,执起一旁的剪子,随意地剪断了一根红线,接着将另一条红线绑在了两个人偶上。
“我能帮的,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虽则渝信神尊替你受过,但我知道,父君不会真的让渝信神尊替你受过,能受过的人……只有你自己。”
这日,许仙正在作画,垂灯替他掌了灯,另沏了一壶茶,端到案上。
目光不禁落在许仙正在作的画上。
霎时间,泪落满襟……
“娘子识得我在画什么?”许仙见她久久不曾离去,抬眼看她,笑问道。
“官人说笑了,奴家怎会知道官人在画何物。”垂灯止住泪意,扯出一丝笑。
“可……不知是不是我多想,我总觉娘子应当是知道我在画什么的。”许仙落下最后一笔,将笔挂于笔架上,缓缓执起画卷,与垂灯一同看着画。
许仙画的不是别的,正是西荒之景……
一楼,一溪,一竹筏,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