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5岁刚到法国,水土不服。加上发生在国内一系列的变故,让她忧郁恐惧,自然而然生了场大病,落了病根。但由于调养得好,只比常人差一点罢了。
扶着树干站起来,她舒展了下手臂,拿起牛仔帽,系上系带,重新挽好长发,便向她的马走去。两匹马已经被场中人员喂了水,正在一处草地上吃草,不时鼻腔里呼哧两声,那匹高大的黑马看见她来,耳朵动了下,蹭了蹭她的手。
她觉得有趣,问寒洛宸:“这是你的马?很聪明也不怕生。”
“当然,我养了三年。老远它就能听出我的脚步声。”寒洛宸喝光了水,精准地将空瓶子扔进垃圾箱,然后走过来摸了摸这黑马的鬃毛,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是不是,不沉岛?”这抹笑不同于平日,却有些意外的柔和。
那马嘶嘶了几声,踏了踏前蹄,似乎懂得主人在说什么。
蓝清川却被它的名字吸引去了注意。
“它叫不沉岛?”
这样奇怪的名字。她的马是白色的,所以取作白卢。谁能想象一匹马竟会和岛扯上关系。
寒洛宸上了马,控制着缰绳,不让它奔跑,等到蓝清川也上了马,他才淡淡呿了一声,颇有些自嘲冷硬。眼神像浸了乌沉沉的墨滴,并不相称他这样的少年,樱花一般精致漂亮且正值盛茂青春。
“不沉岛……呵,不过是个妄想。”
小时候起,他的心中就小心翼翼地藏着一个希冀,愿家人的注视与温暖。这份小小的希冀在一日日童年的灰暗时光中愈发膨胀,在心中几乎成了一座坚固的岛屿。而成长至今,这岛屿已被孤独和不甘占毁沉没。
他被判了支撑不了整个家族的死刑,他缺乏匹敌两个哥哥甚至超越他们的能力。他失了资格,只能被放逐。问起来,他有多长时间没见过父母了。呵,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