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举兵败,尽失平邑之地的消息,像是一道闪电,震惊了赵国,同样也震惊了赵雍。
他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成为赵侯,不但死了老爸,还丧失了对赵国来说,至关重要的一座城池。这种无力感和挫败感,深深的刺激了他。所有春风得意,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深知这个时候的所有愤怒,都没有任何意义,关键是,要做好所有的善后工作。
“韩举兵败,本人身死,我平邑之地也沦落敌手,从此齐军只要稳守平邑,就可大模大样的西渡大河,侵犯赵境,各位,我们该如何应对?”赵雍看着坐在下首的众位属臣,第一位的当然是肥义,和他昭穆而坐的是自己的叔叔赵成,肥义之下是相国赵豹,他的对面是自己的第三位博文师吴广,而赵豹的下首还跪坐一人,正是前几日奉命去贿赂楼烦王的楼缓。此人素来机警,而且文韬武略,都很有谋略,也是肥义向赵雍推荐的几名可用之人。
“庞葱已经带领残兵去了高唐,以他的才干和武略,守住高唐不难。只要高唐能够守住,整个河东之地,还可算是高枕无忧。一旦齐国西渡大河,庞葱定然可以从高唐出兵南下平邑堵截其后路,是以齐国也决然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吴广率先说道。
“虽然如此,也应该下令黄城、博陵之兵,修缮城池,以备不善,特别是黄城之地,亦不容有失。”赵豹也跟着补充道。邯郸的地理位置实在并非上上之选,唯一所求,唯其独居中原,是赵国图谋中原的第一基地,否则以此地为国都,着实要冒很大的风险。
“两位说的都很对,但是顶多算是防御之策,还有没有反制之策?”
“少君,平邑一败,我军士气大伤,应以稳定人心为主。何况,北燕和中山,都与齐国相善。此刻难别不会被落井下石。是以,臣下认为,当以稳守为主,不宜轻启兵戈。”肥义向他解释了众人心中之所想,也间接告诉赵雍,这个时候,并非是使用反制措施的好时候。
但是赵雍却不这么想。如果不能有效的反制齐国,反倒让齐国觉得自己好欺负。特别是现在这个阶段,赵国暗弱,一旦因为平邑战事,引得其他国家落井下石,倒不如虚张声势,好好震一震威风比较好。
他看了看几人,好像都赞同肥义的观点,只有楼缓恭敬的跪坐席上,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他想了想,对楼缓说道,“楼缓,你说我们还如何处理此事?”
楼缓见赵雍点了他的名字,想必是刚才自己稍稍露出来的不屑被他看到了,也就没法躲闪,措了措辞,对赵雍说道,“回禀少君。以我看来,此次平邑新败,如若一味示弱,恐并非上策,中山蓄谋已久,屯兵房子,南下之心昭然若揭。此刻平邑新败,他有可能放下自己的狼子野心吗?不能!”他自问自答,侃侃而谈。
“的确,孤也认为,此次新败,如若示弱,必定会再来一次五国会葬,到时候,就算是是个庞暖的伶牙俐齿,都不可能解了邯郸之危了。”赵雍说道,看来这个楼缓,还真的和自己想一块去了。
“不错,是以我赵国必须采取一些措施,增加我国的筹码,令各诸侯国不敢窥测邯郸。待熬过这两年,少君一旦亲政,就可大有作为了。”
“那么,该如何施行呢?”
“第一,必须进行调动,特别是我国和中山边境的鄗城一线,肥义师傅已经在那里开始筑城,无论如何,必须坚持下去,否则,邯郸恐怕将直接面对中山国的军队攻击了。”楼缓说道。
赵雍听闻肥义在主持这个工作,微笑着对坐在下首,一言未发的肥义说道,“既然如此,一事不烦二主,还需要师傅多多关注此事。”
肥义颔首表示同意。
“其二,确实一桩喜事。”楼缓略显神秘的说道,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喜事?”他一说完,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了然,都笑着看向赵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