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但又不好说什么。
谷一川微微笑了笑,眼中露出的寒意像在看一个死人。
这是他第二次用那样的眼神看人,第一次是看他的弟弟范毅煌,他俩果然是一对兄弟。
“范大公子,这座矿至少也值个百亿,你这一千万是不是太少了点?”毛栋在秘书的搀扶下出来。
范毅辉掏出一根雪茄,点燃后,猛抽了一口,在舌尖绕了好几圈,吐出一团烟雾。
“这里你说了算不算?不算闭嘴。”
他把雪茄举在空中,看向谷一川。
谷一川没有说话。
范毅辉又抽了一口,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你们收拾东西,明天我带着钱和合同来,咱们一手签字,一手交钱。”
说完,他转身离开。
“不卖。”从谷一川口中说出的两字,字正腔圆,不会让人产生任何歧义。
范毅辉停住,扭过身来,用夹着雪茄的手指着谷一川说:“小子,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不知道。”谷一川语气平静,脸色也平静。
范毅辉的手僵在空中,尴尬地收回来,又抽了一口。
“明天这里会停水停电,你们开不了工,等着关门吧。”
谷一川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范毅辉又说:“小子,我调查过你,不要以为靠了容家这座山就了不起,实话告诉你,容家将来也会是我的。”
这话在谷一川听来就和排泄一样,但在毛栋那里却激起一层巨浪。
当他看到背后的真凶是范毅辉时,就知道事情越来越棘手,矿区恐怕真保不住,所以他才出来说话,想讨个好价钱,可这唯一的希望也被否决了。
范毅辉继续说:“我知道你很能打,一个打一百个又怎么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靠打来讨生活?得靠这里。”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两眼对着谷一川,尽是嘲讽。
“你只是一个保镖,竟敢和我叫板,你出去打听打听,哪个人不认识我范毅辉。”
“也不知道上天给了你什么狗屎运,我挖了几个月都没挖到的金矿,竟然被你的人半天就挖到了。”
“小子,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你们不从这里滚出去,明天就等着坐牢吧。”
“涉嫌商业欺诈,强卖钱买,黑道手段,哪一条都够你坐好几年牢的。”
范毅辉像喷子一样,越说越带劲,嚣张无比。
谷一川站在原地,感觉耳朵有点痒。
毛栋仔细听着,越听后脊背越凉,最后那几条说他自己才对,扣帽子也没有这种扣法的。
突然,一辆吉普车呼啸而来,紧急刹车后,从车上下来一人,是李秘书。
他二话不说,看见谷一川就要拉他上车。
“赵老快不行了,名医专家都看过了,没法子,谷先生,快跟我走一趟。”
李秘书找到容氏庄园,又找到鑫都大学,最后通过容墨琳之口才找到矿区。
谷一川看向李秘书,又看向范毅辉。
李秘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范毅辉立即躬身向前,上来就要握手。
李秘书谈谈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哦,原来是小范呀!有事吗?”
范毅辉猛然明白过来,笑呵呵地回道:“没事,没事,我和谷先生商量一桩小生意,不想到您大驾光临。”
“小生意就不用谈了,赵老有事,你的事都是小事。”
“是是是。”范毅辉连忙点头道。
李秘书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请谷一川上车。
谷一川没有动,只是看着范毅辉。
李秘书看出端倪,质问道:“小范,你们是不是有点过节?”
“没有,哪有什么过节?我们正在解决难题,谷先生的难题就是我的难题,再说在这地界,还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难题,所以没有难题,过节又从何而来。”
一番合乎逻辑地推理,听着很有道理。
李秘书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你是商业上的老手,谷先生是赵老的朋友,以后你得多帮衬点。”
“一定,一定。”
谷一川这才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