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行白手里不是有一支人数不少的私军么?”殷长卿把玩着喝茶的杯子,勾唇浅笑,意味不明。
“看来殿下与我所思一处,青州会有大事,消息很快便会传入帝京,望殿下早作绸缪!”既然殷长卿心中明了,初雪也并无意言之过多,他自会有安排。
“阿初可是担心本王?”殷长卿撑头看着初雪,眼中有了些许玩味和笑意,忽然倾身上前,探手去摘初雪的面具。初雪这次有所防备,侧了侧头,殷长卿的手指擦着初雪未被面具遮挡的侧脸划过,指尖所处皮肤冰冷,让殷长卿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躲过了殷长卿的手,初雪未给他机会开口,已经自己动手摘下面具放在一旁。
“殿下可是不喜这面具的花纹,在下可以命人再行打造。”
初雪对于殷长卿摘她面具的行径思之不解,最后只能归结为不喜欢上面的花纹。所幸十一手下能工巧匠甚多,做一个小小的面具很是容易。
“不必!”殷长卿自然不会同初雪解释是出于一种莫名的心理,他也解释不了,因他自己也不清楚。
“阿初冒雨前来,本王很是感动,本王看你这衣衫都湿透了,不如先去换下。雷重雨急,也不便行走,一会就陪本王下下棋吧。”
“是!”初雪本未打算在景王府中停留,但雨势过大,若是执意回去,只怕路上太过引人注意。
景王府中并无侍女,自然没有合适初雪的衣衫,飞羽便找了一身殷长卿少时的红衣。初雪沐浴之后看到准备的衣服,很是踌躇了一番,最后也不得不穿上。
初雪衣品一向素雅,从未穿过这般艳丽的衣袍,很是别扭,殷长卿看到却是惊艳。红衣较之雪衣更适合初雪,朱红之色衬的初雪肤白若雪,少了平素里的清丽干净,却平添了些魅惑的意味。
屋外阴沉似夜,屋内红烛晃动,茶香四溢,白玉棋盘上黑白子错落相间。两人全无交谈,只是一来一往的落着子,倒也不觉得无趣。
初雪的棋艺殷长卿早已领教过,真的是不敢恭维。初雪对于自己的棋艺心中有数,不过是殷长卿非拉着她下棋,他既然都不觉得无聊,自己就更无所谓了。
明明就一个随心所欲,一个心不在焉,竟然就从午饭后一直下棋到了一更天。中间雨势是否有所缓和初雪并未注意。只是此时还是急得很。
“看来今日阿初是走不了了,飞羽去给让管家安排客房。”殷长卿看着院中的雨,唇边挂着得逞的笑。他拉着初雪下棋,便是为了拖她到入夜,无法离开王府。
“殿下!”初雪想要阻止,飞羽已经离开。
“阁主为本王殚精竭虑,本王自当厚待,若是让你乘夜冒雨而回,岂不显得本王薄情。”殷长卿如此一说,初雪也不好再拒绝。
一阵风从窗吹入,初雪打了个寒战,她早觉自己似有发热。殷长卿拿起准备的披风,起身为初雪披上,而后伸出手探了探初雪的额头。
“本王可曾说过,本王有一故人,也叫初雪。”两人离得极尽,殷长卿一低头便将初雪的容颜尽收眼底。他故意突然提起,想看看她的反应。
初雪有些头晕,听到殷长卿如此说,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久久的一滴眼泪自初雪眼中滑落,正落在殷长卿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