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死死的盯着人群中的崔羊,印捕头再看众人已经杀了上去,只见原本是壮汉的崔羊,此时变的身法迅捷,动作诡异,剑如毒蛇,一剑出便死一人,那人、那剑却越来越快,最后几乎看不清身影,眼看人都被杀了个光,那自称阳州州牧护卫的人才走了过去。这让印捕头不由的心中大骂“这人有病吗?非要等手下帮手都死光了才上,这是个什么古怪的习惯?”印捕头不知道,他无意间吐槽了古往今来无数反派bss共同的坏习惯。
那护卫从高处跃了过去,双手作爪,整个人从半空中落下。印捕头瞬间心凉了半截,这不练武的人也知道就这么攻下去,下三路乃至全身都是破绽。崔羊也没让印捕头失望,趁他下落,挺剑便刺那护卫小腹的空挡,这躲都躲不掉,直接刺中,紧接着印捕头就傻眼了,剑刺到皮肉,那人却未伤分毫。几乎就在同时落地,一爪从崔羊的胸口上撕下一块肉来,崔羊倒吸一口凉气,手中快剑却未停下,那剑招变换无穷,快的只看见一阵寒光乱闪。这次却不和刚才一样,如同切豆腐一般,那护卫胸前转瞬间就和躺那的齐捕头背上一样了。
“先天真气?你居然是……”那护卫在装逼失败带来的无限蛋疼中去了。
印捕头浑身都在发抖,这人来的气势汹汹,就这么让崔羊干掉了?这崔羊哪是普通的通缉犯啊,这分明一高手啊。
其实州牧府中也不缺能秒杀掉崔羊的高手,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让他们派了一堆来送人头的喽啰,这个所谓护卫,其实是守卫,俗称看门的。
上面也只告诉他们崔羊不过是个外家功夫了得的夜夷国遗民,带了个傻子。外家还没什么,光是夜夷国这三个字就让各地收到通缉令的州牧不当回事了,更何况还带了一累赘。被杀掉的州牧护卫也是因为太过于轻敌才被秒杀了。
那守卫虽有一身横练却未精深,也就欺负一下比他弱的,反倒是一手鹰爪练出了火候。奈何他非要拿自己不擅长的横练去硬拼崔羊最擅长的剑法,只能死的憋屈,不过也在死之前也重伤了崔羊。印捕头见他胸口的伤,深可见骨。心中估计那一抓,把肋骨都带出来了。崔羊这边失血过多,眼前已经发黑了,并没有管印捕头,转身去看夏子桀,夏子桀已经闭了气,崔羊替他推宫行气,体内的真气却调动不起来。
这方世界中,按他自己的理解,他离先天还差了那么一线,最后能将真气所生之内力附在剑上破了那州牧护卫的横练,纯粹是在梦中那一世几十年对内力真气运用的熟练,以及在梦中早已堪堪踏入回返先天的经验。
这已是崔羊现在的极限了,毕竟现实中的崔羊修炼那邪门剑法时间并不长,见夏子桀怕是难救回来了,一气急也晕了过去。那印捕头见崔羊也倒了,心里狂喜,这重犯就这么落自己手里了?虽然上面要抓活的,可这二人也不是自己杀死的,反正这抓到手的时候已经不行了。纵是死了也怪不得自己,这是天降的功劳。印捕头想过有诈,但一时让这份幸运冲昏了头脑,想到那胸口的重伤绝不是假的,便提刀朝崔羊与夏子桀走了过去。又试探性的踢了踢崔羊,见真的没反应时,才开始了搜索,找出了一包袱,像是包着一石头,打开一看,是个玉枕“这般危急时刻,他还不忘贴身带着这玉枕,想必是什么宝物。”正盘弄查看,只见上有三字。还未看清楚之时,便觉耳边生风,然后被一掌打在了脸上,飞了出去。崔羊站起身来,拿了玉枕,背起了夏子桀,艰难的朝林外走去。
“终究是难逃一死么,唉,纵然有这等机缘,也还是这个下场。”崔羊看着夏子桀苦笑。“只是你死了,日后去了阴司,我又如何与你母亲交代。”
崔羊想起那玉枕的玄妙,却也不确定那东西能不能救夏子桀,相比自己这必死之人,夏子桀还有一线生机,崔羊把那玉枕放在了夏子桀脑后“便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只是就算真的救活你,你一傻子在这林中怕是也难逃一死。总之我也算是尽力,对得起你了。”想了想又从身上掏出了一册子,放在了夏子桀怀里,“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但想着这冥冥之中可能真的有所注定,这或是你的机缘,而不是我的。”崔羊看着夏子桀,越来越困,喃喃到“瑶玉,我来见你了……”
“夏子杰,因故意杀人罪,情节严重,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他仿佛还能听见法官的宣判。或许人生本就是一场闹剧,大家都是这闹剧中的小丑,夏子杰这样想着。上刑场之前,他还想着学那些电视电影中上刑场的角色一般,大喊几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现在想想这场面这么叫一句,死之前怕还要让现场这些人当傻子看,挺可笑的。傻子?要是有来生,倒真愿意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傻子。现在,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只默默的看着眼前的黑暗,然后听见了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