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尔摆手道:“这臭小子就是好奇才有这么一问,你的铺子你自己做主,这师傅可要管好了,别让人挖走。”
“多谢爹爹提醒。”谢苓终于觉得她爹看起来不那么傻,有点像个生意人了。
不多时,谢柏温差人请谢苓到书房谈话。她想,定是与那四大名砚之一的端砚有关。
在谢苓被赐婚之前,安伯侯府是中立派,即使在她出嫁后,季允昏迷时,侯府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倾向。如今这一方砚台,应是要改变一点什么了。
似乎是料到这一日会来,谢柏温收礼也收得坦然。
“劳王妃转告,王爷的心意我收到了。若是时机合适,你们便一起回来一趟吧。”
“大伯,私下里便不用喊我王妃了,你们是苓儿的长辈。”
安伯侯府传承下来,极重礼数,每次回家他们都要给她来一拜,谢苓的小身板总是微颤,受不起,也不习惯。
谢柏温笑而不语,说起另一件事,“你二哥说西北那边最近不太平,来年必有事发,可让王爷多关注一下。”
谢苓记起荣王妃慕容溪就是西北侯的女儿,还有西北侯跟季扬那个疯子的关系,想着要快点回去给王爷报信。
此时的宁王府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某个疯子。
竹林边的木屋,棋盘摆开,王妃被嫌弃之后,王爷经常自己跟自己下棋。这下看着对面不请自来的人,他觉得,还不如跟谢苓下棋来得有趣。
季扬看着他的皇兄,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压下心头的疑虑,他这次来,问得很直接。
“三哥醒来后一直避不见客,可是不争了?”
不争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季允虽然来自现代,但跟谢苓这种乖乖学生不同,他深知掌握权势对安身立命有多重要,不愿掩饰自己的野心。
不过他也没有随意表露,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你觉得呢?”
季扬忽而大笑,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竟有些欣赏。从前的季允嘴上说着无意,却打着自保的名头培养死士,这样的行径他是不屑的。
“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
一样的野心,注定他们无法共存。
“我不是你。”季允看着眼前有些疯狂的人,想法难得与他的王妃一致。
“影一,往后不要随便放疯子进来。”
这话还是当着季扬的面说的。
狂妄的男人毫不在意,“棺材铺的窝点既已败露,我劝你还是收起继续培养死士的念头,别死得太快,让我没了对手。”
季允点头,“说完了就滚。”
竹林外传来脚步声,谢苓回来就立马屁颠屁颠地来找王爷了。
季扬不再多留,只是临走前看着谢苓走来的方向,笑里带着十足的挑衅。
“三皇嫂的身子很柔软,三哥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