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京都。
阿玉快马加鞭了两日,总算到了京都,这里依旧还是昔时的模样,只是原来热闹的大街萧条了不少。
即便如此,京都的繁华依旧不是那些小城可比。
牵着马儿,慢慢走在街上,比起原本东齐帝都的大街,这里让她更加熟悉。犹记得当时刚与尧殇成婚,他便陪着自己在这京都的大街逛了一整天
沉浸在回忆里的阿玉正漫不经心的走着,后方突然蹿出一个女子,慌不择路,竟一头扎进了阿玉怀里,阿玉忙用手去扶她,可那女子还未见是谁,便挥舞着手臂,口里还大喊着:“不要抓我,我不要回那个地方,不要抓我!”
虽还未见得女子的样貌,只那声音,阿玉便一下子听了出来:“是我!”阿玉开口,并未用假声,而是她原原本本的声音,清冷的声线,少了几分女子的娇媚,多了几分男儿的英气。
那怀中女子一听这声音先是一愣,忽而抬头,见是一陌生男子的面孔,连忙又要挣扎,待听得后面喝骂声传来,她更是挣扎得越发猛烈。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二姐姐,是我!”阿玉再次开口道。
那女子这才镇静下来,不是沈清诗是谁?
“你是三妹妹?”沈清诗喃喃了一句,虽阿玉易了容,但这声音和语气,像极了那个三妹妹,忽而想到后面的追兵,忙抓住阿玉的胳膊道:“三妹妹快跑,后面的人要抓我!”一时之间,竟忘了之前永定王妃已死的消息。
“到底所谓何事?”阿玉皱眉,她离开中州前,沈清诗似乎还未出嫁,可到底是许给了靖远候府的姑娘,怎么会在大街上被人追捕?
“来不及了,别管我了,你快跑!”沈清诗一推阿玉,转身就要向那几人而去,不能连累三妹,她只能牺牲自己了。
哪知她根本没有推动阿玉,反而是后者,一把抓住她手,只轻轻一拉,便将她护在了身后。
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见沈清诗被一形容瘦弱的男子护在身后,便不将阿玉放在眼里。对着沈清诗啐了一口:“贱蹄子,等老子抓你回去,看花妈妈不打断你的腿,竟还敢往男人后面躲!”说着,便到了阿玉跟儿前,一拳向阿玉挥去,阿玉不动声色,只在那拳头离脸只在毫厘之间时,一脚踢飞了那汉子。
后面的人见状,皆是大吼一声:“上!”便高高举起了拳头,要像阿玉砸来。
阿玉并不将其放在眼里,一个漂亮的回旋踢,便踹倒了两人,又一个侧身,便将剩的那人轻轻绊倒,不在话下。
沈清诗在阿玉后面睁大了眼睛,这真是那个三妹吗?可她明明承认了啊!
转眼之间,那几个汉子便倒在地上哀嚎,起不得身。阿玉懒得再看,只回身对沈清诗道:“可有伤到?”
沈清诗看着阿玉陌生的脸,呆呆的摇了摇头。
随后,阿玉让沈清诗带她去沈家落脚的地方,只是沈清诗却不肯说话。阿玉又见沈清诗形容狼狈,面色饥黄,干脆找了个客栈,丢给店小二一块银子,要了间上房,又吩咐小二打盆热水,上几个好菜,方才带着沈清诗进了屋内。
阿玉将门关上,示意沈清诗坐下,从包袱里掏了个小瓶子出来,倒在手帕上,擦了擦脸,便露出真容来。原想等沈清诗自己开口,但见她手足无措,神色紧张,颇有些局促不安之意,阿玉也不好开口。只等热水上来,让沈清诗净了面,又等饭菜上来,陪着沈清诗吃了后,阿玉这才开口。
“究竟是怎么回事?”阿玉轻声问道。
“我我”沈清诗犹犹豫豫不敢开口。
“他们是青楼的人?”阿玉想起那人口中的花妈妈,听着就像那老鸨子的名儿,加上沈清诗身上这衣裙,不见半分庄重,哪像世家女子穿的?
“是”这一开口,眼泪便一个劲儿的往下流,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带沈清诗稍微平复了一点,阿玉又才问道:“靖远侯府呢?我记得你是九月的婚期。”言下之意,便是靖远侯府怎么不管她。
“那时你生了大病,此后一直在家不出,后来王府更是不许人探望了,自是不知的,与我定亲的那位,竟是个好男色的,还与工部侍郎家的二公子搅合在了一起,那工部侍郎的嫡妻知晓了,前来向我母亲诉苦,好好的儿子,竟有这样的怪癖,遂又劝母亲,替我推了这门亲事。”沈清诗神色凄凄,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到,又道:“之前,不是说宁公主把你”沈清诗这才反应过来,此前阿玉被传死于宫中,如今却好好站在她面前,还,还这般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