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夫人带着大夫来到内室,看着满床的鲜血和尉迟峰那张灰白的脸。
脸色立即煞白,豆大的泪珠落下,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大喊道“妹妹!”
夏荷连忙向前一步扶着她,担忧的说:“夫人也要当心身子才是。”
贤夫人挣脱她的手,想要走到雅夫人的床榻前。
尉迟峰没什么表情的吐出一个字“滚!”
贤夫人抹了抹眼泪,柔声说:“夫君,大夫请来了,让他为妹妹诊治吧。”
大夫这两个字,让尉迟峰的眼珠微微转了转,木然的朝后退了一步,却还是不愿松开雅夫人的手。
大夫抹了抹额头的虚汗,颤抖着将手放上雅夫人的脉搏,而后立即跪地“请将军节哀。”
尉迟峰剑眉倒竖,抽起床边挂着的佩剑,抵上他的脖子“庸医!你医治了吗!就让我节哀!”
贤夫人连忙下跪“夫君息怒,这是我们带来的唯一的大夫,跟随您行军打仗数十年了啊。”
“这把剑也是妹妹最喜欢的!切莫让它染上忠臣的鲜血啊!”
“忠臣”两个字,将尉迟峰震了一个踉跄,将剑收回。
而后低头看了看这把精致而小巧的剑,想到雅儿舞剑的飒爽英姿,颓然的坐到地上。
捧着雅儿已经冰凉的手,抱头痛哭了起来。
十日后,雅夫人下葬,举城哀悼,也终于看到了将军。
十日未见,他的鬓间已经白发横生,胡须中也隐约夹杂着银色,人也轻减了许多。
敌人的千军万马置于帐前,都能从容面对的他,奔溃失态,死死的扒着棺材不让下葬。
直到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眼泪未干的贤夫人,连忙着人将他抬回了府内,又撑起雅夫人下葬的一切事宜。
傲霜一身白衣,头皮麻布站在树上,低头看着怀抱中已经哭睡着的若梵。
再看看逐渐掩盖在黄沙下的棺木,终于忍不住无声痛哭了起来。
轻声呢喃道“小姐,您请安息吧,我会好好替您照顾小小姐。”
话音未落,依然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