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早回家的廖自真,则大喜过望,狠狠道:“那宛良才虽然是我舅舅,但一直仇视我娘,更多次散播谣言,辱我娘名节。还想和我们争夺空间脉文。现在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少顷,又有消息传来。宛家子弟十三人,冲击惜墨楼,无人生还。
全城哗然。
泉湖城三大家族之一的朱家。
有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朱家的长子长孙朱志,连过三重门,闯入家主闭关之地,大声高呼:“曾祖爷爷,良机已现。自从宛家与廖家联姻,宛良芸,更是成为廖家的当家主母后。我朱家就一直处处受制。”
朱志简直痛心疾首:“如今宛家遭遇强敌,只要我朱家也立刻动手,就能赶在廖家干涉之前,将宛家除名。从此后,泉湖城只有我朱家和廖家两大家族。而我们霸占宛家基业后,实力又能压过廖家,届时……”
“够了。”打断者,朱家家主,朱同庆。
朱志怔忡不解:“曾祖爷爷,您这是?”
满头白发的朱同庆,面容冷峻:“你太毛躁了。既然宛家与外来人,鏖战正酣,我们就更应该沉住气。等宛家的实力,进一步削弱后,才好出手。”
朱志倒吸一口冷气:“曾祖爷爷,万万不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必须马上出手破局,亲自引导局势变化,与外来人形成合力。若出手晚了,宛家与外来人讲和……”
朱同庆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朱志:“外来人杀了那么多宛家子弟,宛家若俯首求和,以后还怎么在泉湖城生存?他们不可能停战。你……以后多读书,别再参合家族大事。”
朱志噗通跪地:“曾祖爷爷,如果泉湖城仅有宛家,他们当然不会求和。但泉湖城还有我们在旁虎视眈眈啊。宛家的家主宛宏远,雄才大略。我不信他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会罔顾家族命运,任人坐收渔翁之利。”
家族,当以家族基业为重。生存与否,不是看丢没丢面子,而是最核心的基业,是否还在。只要基业在,家族就有再起之日。
朱同庆不耐烦了,挥手呵斥:“够了,够了。你退下吧,我自有打算。”
朱志垂泪,最后劝道:“曾祖爷爷,切不可小看宛宏远。哪怕是平庸之辈,都有自己的意志和思考,只是没什么用罢了……可是,像宛宏远这般人杰,却远比常人强大,他的决心和智慧,足以改变泉湖城的局势。”
朱同庆赫然起身,一巴掌扇出,澎湃的精气,将朱志打出房间。
然后他冰冷的嘲讽道:“宛宏远比我还小一辈,谬为家主,也配称人杰?你处处与我作对,莫非以为,我不敢杀自己的儿孙?”
朱志翻倒在地,面若死灰。
……
惜墨楼内的聂川,腰带上挂着两颗首级,地面又新摆了十三颗。
他盘膝坐在长桌上,默默调息。共有三十多枚卿品脉文,被分布于商铺的墙壁内。与原本存在的防御脉文,互为表里,相辅相成。
这些防御脉文,从未被布置成阵。自诞生之日起,它们便只能单独起作用。但此时依托于脉文阵,它们竟然,也隐隐有了阵势雏形。
整座惜墨楼,都化作要塞。
从外面是无法摧毁的,敌人只能进来。可进来后,就要被脉文阵包围,落入聂川的掌控。
此脉文阵,名为“吞天阵”。
具体效果如何,还需要有足够份量的强者,前来试阵。
“奇怪,这宛家在泉湖城内,就没有敌人?”聂川等了片刻,始终没听到外面有大战四起的动静。
相反,倒是远远近近,陆续有吵杂声传来。应该是上层区的气宗们,纷纷到此围观,并且热议不休。
与此同时,还有宛家的精锐子弟,在惜墨楼外备战。只等家主赶到,便杀进惜墨楼。
没有任何人,对宛家落井下石。
聂川的拇指,摩挲着剑柄,喃喃低语:“没人趁火打劫,那就是想坐山观虎斗了。可能是想等我打残宛家,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吧。”
这让人有点恼火啊。
聂川眯起眼睛:我辛苦打下的财富,白白送给你?这种好事,不存在的。你现在不帮我,以后更不用了。
他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也罢,这宛家的基业,就由我先收着。”
聂川最初的打算,是制作几块高品级的聚气脉文,出售给宛家。以此赚取金精石,然后再参加今晚的交易盛会。因为说不准,他也会遇到想买的东西。
现在倒好,整个宛家,都要被他收下。
不过这样一来,晚上买东西的钱,应该够了吧。
心思百转,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聂川精神一振,宛家管事的人,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