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威廉开口说话，何小洋便看着银行经理对威廉说道：“我想接下来你的银行经理一定有很多事要去忙。”

威廉这德国佬来中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中国话还说得不够顺溜，但也是能够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略一沉吟，交代经理出去后一脸疑问的用德语说道：“OK，现在可以说了吧，不知道是我的哪位朋友请先生给我带了什么消息？”

之前经理就有给他重点提到过眼前这陌生来客可能会德语的事，因此他开口就是母语，也算是一种求证吧，如果何小洋没有一口流利的德语，就说明他和经理都上当了，这人就是个大骗子，那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把他给叫过来的经理也就差不多在这银行里混到头了。

何小洋呵呵一笑，一口地道流利的柏林腔道：“首先，我得为我的行为向威廉先生道歉。”

“道歉？”威廉奇怪的问道，他本就是在柏林长大，何小洋一开口他就听出来了，是地道的柏林口音，说明眼前这黑发黑眼黄皮肤的中国人一定去过德国，心里对他是海龟的身份已是非常确定，他可不认为一个没去过柏林的人能说一口这么流利的带着柏林风味的德语。

“对，就是道歉！”何小洋说着，看了一眼做倾听状的威廉，继续道：“其实我骗了威廉先生，我并不是因为威廉先生国内朋友的嘱托而来的。”

威廉皱了下眉，没接话，只是示意何小洋继续。

“我来此，是因为我过去一直在不同的国家......所以，我今天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从威廉先生的手中买一些武器，不知道威廉先生是否愿意帮助一二。”

老何这家伙突然名嘴俯身，洋洋洒洒的忽悠了一大通，虽然有好些威廉这鬼佬没弄明白，但他还是听懂了何小洋话里的意思。总结起来就是，朋友什么的都是假的，人家就是用这借口找上门买军火。

当然了，对于何小洋口中说他之前在西方不少国家之间游历的话，威廉简单的就他自己知道去过的地方和老何同志交流了几句也就信了。

他没办法不信，因为老何言辞之间杂乱的透出了许多西方的人文、风景、建筑什么的，有些威廉知道，有些威廉不知道，但是听说过，有些威廉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威廉很清楚这个时期这个国家的国民大体是怎么一种状况。

即便最后发现何小洋刚刚说的这些都是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就是个大骗子，但人家也是这个国度上流社会的骗子，极具人脉的骗子。没留过洋，家里没什么背景，人家那些留在这个国家的歪果仁和那些海归们能给你脸子慢慢的和你絮叨这些乱七八糟的？

歪果仁倒是有可能，可前提是你有与人家接触、交流的资本，至于那些海归们，人家一个个的正忙着投身到挽民族于危难，救国民于水火的伟大事业中，谁有那闲工夫和你扯皮，吃饱了撑的也不会干这事儿。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这万一要是人家的社会地位到了一定的程度，这种事也就不算啥了，如此想来，即便何小洋真是骗子，于他倒也没什么，反正自己又不是白送给他，卖谁不是卖呢，搞不好眼前这人就是一个‘大人物’也说不准啊。

于是乎，威廉沉默了三五分钟后，点点头，直接从衣兜里掏出一份清单递给何小洋，道：“刚好我这里就有一份物资清单，原本是今天交易的，结果中途出了点事，就给耽搁了，你可以先看看。”

何小洋接过清单，一看上面用中文罗列出来的密密麻麻的一堆东西，快速的浏览一遍后，举着清单在威廉的注视下一边道：“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