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金乌洞之外的禁制，能够阻拦所有红丹境修士的神识？”

殷小黛醒来后，半句不提先前之事，反而问了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这让墨金涯稍稍一愣：“……确定。”他洞府之外的阵法禁制，是他师父广寒灵士所赠的一套高阶阵旗，不仅防御威力强悍，且有极精妙的禁断神识之效。

听到墨金涯肯定的回答，殷小黛伸腿下床，神色冷郁：“好，接着做试验。”一边抬腿往外走，一边吐字冷脆，“把汗液兑水稀释了，找几株普通的灵草浇上去。”

墨金涯心中一转，已明白殷小黛的意思，他曾检视过黄麦谷灵田，那时并未发现任何端倪，而两天之后，在殷小黛泼了洗澡水的地方，黄麦谷竟长成了一片朱麦谷，也就是说，殷小黛稀释过的汗液，不足以改变灵壤的土质，却能让长在其上的灵植加速成长。

望着殷小黛离开石室的背影，墨金涯眼眸深沉：看来，殷小黛不只无视了摄魂术的威力，也没有受到幻尘术的任何影响……她什么都还记得。

殷小黛先前不过是一个农家村姑，为何身上竟藏了这么多惊天秘密。

更奇怪的是，这么大的机缘诱惑摆在眼前，他竟生不出任何私心杂念。

唯一的念头，是希望她不被别人再发现秘密，甚至不惜为此撒谎连篇、顶撞长辈。

墨金涯缓缓吐出一口气，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只小白瓶，跟着殷小黛一起出了石室，金乌洞灵气充沛，低阶灵草自也长了不少，殷小黛在几株三色草跟前驻了足，道：“就拿它们试吧。”

“好。”墨金涯答应一声，翻手取出一只玛瑙碗，利用化雨诀聚了大半碗清水，再把小瓶里的液体倒出两滴，轻轻晃了一晃后，随即倾碗洒出去。

这碗水里的汗液浓度，比殷小黛先前的洗澡水要高，是以，殷小黛和墨金涯在旁边蹲守一夜，亲眼见证三色草，开出了三色花，又结出了三色果。

三色草五百年才开花，一千年方能结果，而在殷小黛汗液的催化下，只短短一夜，五颗千年灵果就唾手可得。

天光逐渐明朗，殷小黛坐在石块上，双手抱膝，目光却凝视着灵气逼人的三色果，良久之后，由她先打破了平静的氛围：“墨师兄，我们之间的交易，从现在开始。”

不待墨金涯说话，殷小黛已接着再道：“千年灵果的价值，想来你比我更清楚，这五颗三色果全部归你，以后你需要多少汗液，我都如数提供，我的条件一共有三，第一，你要永远替我保守秘密，记住，是所有的秘密，第二，我需要你提供足够的聚灵丹和养元丹，直到我进阶筑基境，第三，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语气平静的叙述过罢，殷小黛又问：“成交么？”

“成交。”良久，墨金涯心中微涩的答应。

殷小黛从石块上站起身，蓝色裙角在浅风中轻轻掠动：“首座长老使用的幻尘诀，是叫我忘记朱麦谷的事情，并且已经答应你来金乌洞当杂役，你这里的灵果树应该怎么照料，你给我一块相关的玉简，还有，我筑基之前，都会在这里居住，我需要一间单独的住所。”

墨金涯开口表示：“灵果不用你照料，至于住所，你选好想住的位置，我给你开辟出来。”

殷小黛漠然道：“我来这里是当杂役，不是来当大小姐的。”

墨金涯拿固执的殷小黛根本没有办法，只得道：“我晚点儿会录在玉简上给你。”

议定日后要做的杂活后，再选新的住所，殷小黛相当不委婉，直接选了一处离墨金涯最远的地方。

墨金涯心底苦笑，却祭出一口锋利的银光长剑，挥出重重剑影。

三天后，殷小黛住进了三室一厅的新家，一间剑室，一间卧室，一间静室，另加一间客厅，所有的家具均为石制，墨金涯离开之前，留下了一枚照养灵果树的玉简，以及五瓶聚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