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回过神来就这样了。没人来领我，我也不知道该去哪。看到那么多墓碑都是你们秋家人，便想起了说书先生说起的文相秋家，就好奇过来看看。不过你说阎王…们？”阎王不就一个么？哪来的们？

“你不知道？阎王大殿有十个阎王。”秋静玥下意识说道。

“十…十个？！”夜皎月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

秋静玥点了点头，“是啊，阎王殿有十个殿，地狱也非十八层而是一百三十六层。”

“哇！你怎么知道的？”夜皎月不由得问道。

“看书，书上写的。”秋静玥嘴上下意识回答，脑子却已经开始想别的了。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原本以为那些鬼神之说都是百姓们胡编用来打发闲暇时光、慰藉惶恐的灵魂的，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让自己见到鬼魂！

“真羡慕啊！”夜皎月由衷说道。

“就我这样，你羡慕什么？”秋静玥愣了一瞬，才淡淡的笑了笑，有些落寞，有些凄苦。

“羡慕你识字啊！我从小就特别羡慕村里其他男娃都能进村里的私塾念书，我没钱，去不了，而且我是女儿家，人家也不收。我就偷偷蹲在窗户底下听，听也听不太懂，有时候教写字就需要看着，我忍不住就往屋子里看，结果被先生发现了告诉我家里，我差点被我阿兄打死！要是我爹还活着就好了，我的名字就是我爹教我写的，嘿嘿……”夜皎月说着、笑着，眼泪却有些模糊了双眼。

秋静玥看着她，心中有些怜悯。“你的事我听我爹说过一些，你是个可怜人，与我一样，都可怜。”

夜皎月定定的看了秋静玥半晌，才道：“不，你比我更可怜些。”

秋静玥不由得笑了笑，“何出此言？”她都已经枉死，居然说自己更可怜。

夜皎月正了正身子，说道：“你看啊，我一死了事，大不了嫁给你当个鬼媳妇，但你们谁都管不着我，我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去哪就去哪，虽然不敢光天化日的出去吧，但至少夜里我可以到处闲逛，就这一点，我就比你舒坦些。可你就不一样了，成天生病成天喝药，我刚刚可是寻着药味儿进了你的院子的！药多苦啊！你成天喝，还不见什么成效，哪里都去不了。我们村里的男子，大的整天下地干活，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我阿兄…就不说他了，废物一个。那小娃娃们也是光着腚满村跑的，你没那么跑过吧？”

光着腚？确实没那么跑过……秋静玥唇角抽了抽，淡笑着并未答话，对她却再也没有丝毫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