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几乎都把血都揉散了。河面闪着红色的波光,是曼珠沙华流泻的色彩,洗净似火的妖红和不舍的痴情。
“你的意思是死湖的水救了我?”莲刹看着男人,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断节的片段,那些拼凑的画面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当她在沉入水里的那一刻起,苦涩的湖水挤压着她的胸腔,从鼻腔里灌入喉咙,浑身都在被亡灵的怒火灼烧着,被鬼魅拉扯的身子越在水里沉越深。
伤口的痛楚在不断被放大,当她在痛到完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仿佛见到一团红色向自己聚集而来,渐渐地,身子融入那团红色之中,鬼魅和那一团红色分别是两股不同方向的力量,同时在拉扯着她的身子。
“似乎是一团红色,我看得不是很清。”她看着男人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但感觉是那红色把我从鬼魅的手里解脱了出来。”
“红色?”浅浅一笑,男人转过身子,“那应当是彼岸花瓣聚集的花团,情生彼岸,花开叶已落,叶生花不开。”
“一种情殇的花,”他走回船头,握在手里的竹竿悠然地荡着河水,“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身子就浮在忘川河面上,身上散着彼岸花的碎瓣,和你醒来时看到的一样,一片花里竟掩着一个人的模样。”
男人看着粼粼的河面,红色,反射在他闪烁的眸子里。
“我也以为你是某只被遗漏的孤魂,多年以来,在忘川河面上遗漏的孤魂可不是少数。但当我真切清晰地看清你的模样之后,却是发现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