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远本想继续问怎么回事,结果就得到一声沉重的关门声音。
“这小子真是……”
他念念叨叨的走进厨房,暗道自家儿子的脾气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一会儿偷着傻乐,一会儿又自个皱眉。
神经兮兮的。
“怎么了?小溪没来么?”妻子郝清刚才一直呆在厨房,但也听到了两父子说话的声音。
“说是有事,来不了。”楚致远用汤勺在锅里舀了一口汤,吹散热气,尝了一口后,他放下汤勺,将锅里的汤都盛了起来。
末了,楚致远瞧了旁边切菜的妻子一眼。
这小子,心不在焉的样子很眼熟啊。
跟当年他一门心思追郝清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他顿了顿,问妻子“小宁他,最近有跟什么女同学联系没?”
“嗯?”郝清切菜的动作也停下。
“没听他说啊,怎么了?”她回过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楚致远。
楚致远赶紧说“没事儿,就问问。”
因为楚致远工作的关系,楚郝宁从小就和郝清比较亲,有的事跟郝清也说得多些,相反楚致远这个做爸爸的,倒是在家庭里的地位很微妙。
连妻子都不知道儿子最近生活上的事情,难道,让儿子心不在焉的人不是女同学?
楚致远心里有了这么个疑问,打算找个时间去问问和楚郝宁最近相处比较多的梁溪。
周六的时候,宗佐青临时要去英国出差,班机是安排在上午的十点钟。
梁溪头天刚值完夜班,那个时候正睡得昏天黑地,结果突然就被刺耳的门铃声惊醒。
她看了看时间,才七点钟,火气顿时上涌。
梁溪一脸不耐的去开门,结果就看到宗佐青嘻嘻哈哈的傻脸。
她憋着气,男人看着她的脸色,像是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安安静静的打开带来的食盒。
梁溪知道他等会儿还要去赶机,这儿离机场也挺远的,索性陪着他好好的吃了一顿早饭。
宗佐青走后,梁溪也睡不着了。她整理了刚才没吃完的东西,又去浴室洗漱,末了,开始一周一次的大扫除。
只是,她刚打扫完卧室,就被来电铃声的音乐打断。
梁溪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是钟巧的号码。
“怎么了?有……”梁溪和钟巧向来有事说事,彼此之间也不怎么讲客套话。
只是,这一次,她还没说完。
“您好,请问您是手机主人的朋友吗?”
陌生的男声,梁溪顿了一下,说“是。”
“这位小姐在我们酒吧喝醉了,执意要您来接,能否麻烦您来一趟吗?”
梁溪赶紧答应,接着问了酒吧的地址,简单收拾一番后又换了衣服才出门。
她下楼打车,等车的间隙,想起刚才酒保的话。
大白天,喝醉了?
这完全不是钟巧的作风啊。
上了车,梁溪让师傅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开得快点。说实话,她挺担心的,即便是大白天,但酒吧终究是鱼龙混杂之地。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到了酒吧门口,梁溪下车,根据酒保提供的信息走到吧台,一眼就看到了趴着的某醉酒女人。
梁溪跟刚才通话的酒保沟通了一下,帮钟巧付完账后,打算带她离开。
反正钟巧现在醉着,她肯定也问不出来这女人怎么大白天来喝酒。
刚把人扶正,梁溪就看见女人脸色很难看。
怕是要吐的征兆。
她赶紧把人扶到洗手间,钟巧这才稀里哗啦的往洗手池里大吐。
梁溪站在旁边,微微扶着,害怕她一个脚滑又摔了。
这酒吧的档次不高,隔壁男洗手间放水冲马桶的声音,在女洗手间这边都能听到,尤其是梁溪现下又站在靠门口的地方。
钟巧终于吐干净,梁溪从包里掏了两张纸巾,正打算给她擦嘴时,隔壁突然传来男人的对话声。
梁溪本不打算听,伸手继续给钟巧擦嘴。
“强哥,那批货的事……”
梁溪的动作顿住。
“交给我处理,你和柱子去办张丽丽的事儿,让她口风紧点。”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梁溪攥着纸巾的手渐渐爆出青筋。
“行,看我不把那骚娘们儿收拾得服服帖帖,嘿嘿……”
……
钟巧吐过一次后,脑袋清醒了不少,她手撑着洗手池,看向旁边站着的女人。
“你干嘛呀?”她伸手去揉梁溪的脸,女人的脸恶狠狠的,是她从未在梁溪脸上见过的表情。
“唔……”梁溪赶紧捂住钟巧的嘴巴。
隔壁男人的说话声还在继续,应当是没有听见钟巧的声音。
梁溪皱着眉,某种不堪的记忆又开始重现。
暗黑的巷子,那一声“强哥”。
钟巧被捂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看着梁溪的脸色越来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