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幅画戏剧化的受到了欢迎,可那些人却只是惊叹于画家所用的技法是如此的恰到好处,却不知恰到好处的不是我,而是你,我美丽的姑娘。”
那只手又回到了黑暗之中,轻微的摩擦声想起,好似在思考时婆娑着自己的下巴。
“我开始厌恶这些人,我厌恶这些人的浅薄与自命清高,我厌恶他们不了解那简单而高尚的爱情。”墨尔接着说道。“我有了一些名气,却苦恼于我艺术的瓶颈,因为我满脑子都是你,女士,那个美丽的姑娘。”
“我很抱歉,先生。”灵媒凡娜莎说道。
“我开始小有名气,女士,有人在为我筹备属于我自己的画展,那些被丢弃在角落里任其发霉腐烂的画纸从各个角落被找了出来,被装到包着金丝木框的玻璃后面,你知道吗女士,那些曾经是我要烧来取暖,或者廉价卖出的。”即使是如此沙哑的语调,也可以听出墨尔那不假修饰的轻蔑。“所以我找到了你,我准备向你表明爱意,女士。”
“可我太天真了,你欺骗了我,也拒绝了我。”墨尔说道,“知道吗你当时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最锋利的刺刀,切割着我的心脏。”
“那是有苦衷的,先生。”灵媒说道。
“是的,但那不重要了,我相信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看到那些画背后的意义,那就是你,我的女神,我酗酒,我癫狂,那段日子,我不知道自己将要怎么过,而你,你又出现了。”
“你如同神谕一般清晰而明确的指出了我的瓶颈,你告知我要怎么做,是的,那就是你的声音,因为你的声音,我对此深信不疑,我住进了这遍布疯狂的地方,我撕碎了自己的理智,我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女士。”
“可我得到了什么”墨尔似是又重回到了过去的癫狂,灵媒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冰冷怒火。
“莫索先生,警官莫索,他是你下一个目标对吗你让他用那柄刀子刺入我的胸膛,你就可以了结了这一切,哦,这多么的天衣无缝,可惜那傻子莫索无法理解你的用心,我只需要最拙劣的演技就能破坏你苦心经营的一切,很讽刺不是吗”
“当然。”墨尔拉着长音,听起来尤为的刺耳。我现在说的这一切,凭你那美貌脸庞之后的聪明头脑一定推理的出来。”
突然,灵媒感到一股强光从她的双眼刺向她的眼睛,当她适应之后,她看到那是头顶上一盏绝不可能再被点亮的吊灯所发出的亮光,即使是在它完好无缺的过去,它也绝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光亮,在这种光亮下,灵媒看到了那一身笔直的西服中,如同黑白照片里走出的墨尔先生,面上挂着那诡异到恐怖的笑容,而那周围,那些发出可怕声音的怪物,凡娜莎也终于看清了它们的样子,那些可怕的节肢与触手与闪烁着幽绿光芒的复眼,墨绿色充满粘液的舌头,锋利的爪子与倒勾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它们布满在了这片空间的每一寸角落。
“在我被深埋土中的那段时间,我感受着那些存在悠长的呼吸,我那所谓的疯狂只不过是他们微不足道的赏赐,我被他们赋予了新的意义,我的存在已经不再被任何力量所限制,而你,我亲爱的凡娜莎小姐。”
墨尔看向那站在灯光下的灵媒,那老妇人的服饰也无法遮掩她那迷人的身材。
“你虽被抛弃,但我会得到你,你将会在我身旁,见证这一切的来临,简直这美妙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