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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的生灵从未见过天空,因为乌云遮盖着他们的土地。阑
风暴,骤雨,雷电,这几乎贯穿了稻妻人的一生,可他们却又对此毫无自觉,只是低头看着这片贫瘠的土地,堇瓜与谷米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但今日的天空,被从天而降的雷光噼出了一道真正的晴蓝。
长刀沾着水汽,电丝搅碎了雾雨。仿佛镜像的二人隔痕而立,唯有雷鸣吭唱不已。
沉寂,紧随而来的便是破碎昏沉的刀光!
同样的暴戾!同样的锋锐!同样的雷电!同样的天威!
“这不可能!”
就连在暗处观察的狐狸也钻出了阴影,目瞪口呆,可她早已失去了本应掌握的机会,试炼的闹剧在血雷降临的那一刻便升级为了无法逆转的死斗,哪怕是五百年来见证樱起花败的时光,也从未见过如此荒诞的现实。阑
那可是影!稻妻的御建鸣神,这片大陆的巴尔泽布,尘世仅有的七位执政!树叶尚且纹理不同,人间更是千差万别,哪怕是再怎么相似的双胞胎,亦有气息习惯之别,可为何又有如此之相似,就连元素也无法分别谁是它们的主宰?
莫非真是于深渊诞生的鬼神?觊觎这地上的生灵?
不同的思绪纷杂各异,却又被同样的雷光刀影斩却了嘈杂,稻妻的一切又回到了刀锋之上,碰撞,厮杀!
雷光撕碎了空气,飙起的飓风就连武士们也无法站稳身形,面临雷暴,又岂能安稳?
但神与鬼却不动分毫,就像是铸于祭坛的神像,一如那千手百眼像,高居神坛,驾临凡间。
忽地,雷声顿止,天地一片寂寥。
滴答、滴答——阑
细雨连成了线,线坠成了一片铁幕,硬生生地砸了下来,就连石砖都在这瓢泼中颤抖,瓢泼大雨砸落于身,全是冷冰冰的疼。一切都被雨幕遮盖,士兵掀开湿发,眯起眼睛,也只能看到那对模湖的人影,只有雷蛇游走的电弧,勾勒出了太刀清晰的弧度。
收势,就连定刀的呼吸都绵长地好似同一人,只不过将军的太刀收垂腰侧,而对面的恶鬼却是冷锋入鞘。
就连神明也必须承认,这是位前所未有的对手,哪怕是群魔乱舞的古早物语,也从未有过如此颠覆的想象。雷元素被狂暴的权柄所分割,无往不利的征伐也被同样军势所吞没,此时此刻,高居于神殿之上的明尊被剥夺了她最为顺手的武器。
但是,雷电将军得以为例七神,君临稻妻五百年,绝不仅仅只是因为元素力这一点而已。
芽衣的手搭在刀柄上,哪怕刀已入鞘,手指却仍在传递着细微的疼麻。
这并非是雷电遗留的损伤,而是在霎那之间,数百次刀击后出现的肌肉疲颤。
这是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对手,不论是技艺的比拼,还是力量的强弱,她都被那陌生的“自己”强压了一寸,以至于每一次挥斩都被同一把刀截在半路。阑
但也仅仅只是一寸,恰如同一堵狭隘的围墙,看似堵截道路的障碍,很多时候只需要用力一跃,便可跨入新的天地。
她看到了那位至尊举起了刀,高举于顶,锋锐指天。
在学校里,这一招也有“狮子示现”的称呼,刀噼如雷,若有狮吼。
又是一片雷鸣,数道白蛇闪过雨云。
雨几乎遮盖了一切,唯独盖不过那尖锐的杀意。
这是决胜的一刀。
毫无疑问,面前的那尊异神并不打算继续进行这场模彷般的厮杀,当然,芽衣也同样如此。阑
她听到的不只是雨声,还有狂雨砸落的碎响,冰冷的暴雨正砸在身后那人的身上。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那个银月般美丽的少女仿佛倒影,随时随地都会被这暴雨击打得粉碎。
芽衣不可能再让她的月亮逃走了。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