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我想好了,我得去平安城一趟。”
又是一日内去东苍月那处小坐的时辰。
“你看我,生来病弱,在药罐子里泡大的人,日后……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日后。如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怕不早些去见右相大人一眼,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心不在蔫。
“实不相瞒,今晚我就会出发。”东苍月忽然压低了声音。
他一时回过神来:“你……大哥,路途遥远……”
东苍月伸出一只手,示意他切勿再说下去。
“我心意已决,与其在长生岛内坐吃等死,不如去外边闯荡一番,也好不枉此生来人间一趟。”东苍月笑道,又咳嗽了一会儿。
他看着大哥这副模样,想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
小厮侃儿端来一杯热水和一杯苦药,示意东苍月服下。
东苍月无奈地看了西良泞一眼,苦笑着用热水漱口,又一口将药喝下。
许是喝得过急了些,东苍月呛了好几下,没一会儿,热水混药水又尽数呕吐了一地。
他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陈杂。
“你……你先回去吧,我这处,暂时没法招待你了……”东苍月苍白着一张脸,对他道,说话的声音都虚弱得可怕。
他应是,行尸走肉般走了出去。
这样病弱的大哥都想着为自己所想的东西争取一把,为何他不可以呢?
他想着,嘴角扯出一丝无奈。
长生岛外的世界,他也想去看一眼。
走出东厢,双脚却不由自主地往长生岛内关押叛徒所在的囚牢走了去。
慕容挽卿作为一个外来子,在得罪了宗无道后,便被关在了这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