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朋友啊?”领头的一个斜吊眼转着手指上的戒指随口问道。
胡蝶掩嘴笑,轻描淡写就是一个罪名:“丑哥,这个女孩子是我同学,我的钱被她偷过好几次呢。”
“哦哦哦原来是个惯偷。”几个小青年起哄。
唐若黎愤怒了,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手死死捏着,只感觉从头凉到脚,脑袋里不可避免想起曾经被胡京花冤枉的痛。但她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受点口头的委屈没关系,不要牵连了几个伙伴,一定要平安回家去。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把她拉到了身后,唐若黎的鼻尖碰到金正宇宽厚的背,一切恶意的目光被隔绝。
胡蝶嫉妒了,面无表情地说:“丑哥,我要收拾她。”
小青年们得到示意,气势汹汹包围过来,高鼎手一张正要说话,就被拉扯开。几下的功夫三个男孩子都被困在一边,胡蝶和另一个女孩上前去扬起手。
“胡蝶,你敢。”金正宇双目圆瞪,手握成拳,里头承载着滔天怒火和深深的自责。
耳畔生风,一声巨响把三个男孩子震得肝胆俱裂。尽管已经做了被打的心理准备,但唐若黎并没有想到对方同学一场下手却这么狠,她被摁倒在地,拼命反抗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又是几耳光下来,似乎夹杂着尖头皮鞋的狠踢,两边脸都被点燃,耳朵里一片剧烈的嗡鸣。
男孩们愤怒地对拉住他们的小青年们拳打脚踢,努力挣脱围困,想奔到唐若黎身边。斜吊眼诧异地看了平时在自己面前柔柔弱弱的胡蝶一眼,以为只是简单一耳光的解决手段,结果却是这么狠,再看看眼角淤血、双脸肿起的唐若黎一眼,皱皱眉,示意底下人松开手。
高鼎奔过去,一把扯住胡蝶的头发,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丢开,斜吊眼竟然也没说什么。
吴井善照样学样把另一个女孩扯到一边。
金正宇几乎是第一个冲出去,他只恨自己跑得不够快,还不够快。他扑过去把唐若黎扶起来,用自己全身的力量给她倚靠。这是从小到大他见过最狼狈的唐若黎,醒醒啊,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害怕。
“醒醒啊。”他又喊。
唐若黎缓缓睁开眼,准确的说,是睁开了一条缝,面前只有一大片亮闪闪的星星,向着各个方向飘动。我是谁?我在哪里?谁在叫我?她挣扎着恢复意识,手指尖掐进金正宇的胳膊,冲着胡蝶大声喊:“去你妈的,你给我等着。”
胡蝶一听,委屈地冲着斜吊眼撒娇:“丑哥,她威胁我,我害怕。”
斜吊眼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大发雷霆,而是从荷包里摸出几百块钱,塞进离得最近的高鼎手里,说:“哥们儿,带妹妹去看看伤,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给哥哥个面子。”
话一说完,他挥手招呼几个小青年扭头就走,胡蝶“诶,诶,还没给我过生日呐!”唤了两声见无人理睬,只能快步跟上去。
她心里清楚:经过这一回,她和金正宇是再无可能了。
但她不明白的是,她和金正宇本就是两条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无论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唐若黎,他们都没有任何产生交集的可能。所以,这没来由的嫉妒心,实在是唐若黎的无妄之灾。
唐若黎以此生目前为止最凄凄惨惨戚戚的情形被伙伴们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