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茗开门进屋去拿工具箱,云斯理站在门口等她,见她站在地垫上,伸长了手去够玄关处的柜门,努力不让鞋子踩到一点地板。幸好她手脚够长,没怎么费力就从柜子里把工具箱拎出来。
云斯理拿了工具箱,没有要走的意思,申茗站在门内看他,“怎么?”
云斯理理所当然道,“还需要你帮忙。”
申茗心念电转,“所以你今天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是因为你这个忙只有我能帮?”
云斯理耸耸肩,“也不是,但我不想让陌生人进我家。”
申茗毫不掩饰自己的白眼,一边关门,一边道,“云斯理先生,您是一个大男人,身高185的大男人,难道还担心有人对您心怀不轨吗?”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身高?”云斯理跟着申茗往自己家里走,好像她才是主人。
“猜的。”
“猜这么准,看来你偷偷观察过我很多次了。”
“你还要不要我帮忙了?”申茗在关闭的房门前停下。
云斯理掏出钥匙打开门,推开门让她先进。申茗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一尘不染地板和客厅里浅灰色的地毯,准头问云斯理,“要换鞋吗?”
云斯理推她进门,自己也跟着进去,“还没买,没得换。”
四周扫了一圈,和隔壁一样的格局,浅棕色的地板,灰色的墙,房顶看起来很高。客房被打通,装了两排书架,现在还是空的。工业风的家具,沙发背后的墙上挂着几幅画,最中间的是乔戈里峰的远景,深蓝色的天空下,白色的山峰上最锋利的山脊面对着这边,似乎在发出挑衅。另外两幅的落款都是陈赌物,深棕色的木质画框装裱起来,与画中略显灰暗的色彩融为一体。另外几面墙上都挂有风格不一的画作,但并不显得混乱,反而有一种本该如此的和谐。
1月的市气温很适宜,不用开空调,屋里很安静,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打下斑驳的影子。
沙发旁边放着一个纸箱,已经打开了,里面的灯罩露出一角。客厅上方的屋顶空着,孤零零坠下两条电线头,看来要做的就是这事儿了。
申茗看了看屋顶的高度,再看看云斯理的身高,和空荡荡的找不到任何椅子的餐厅,靠在墙上抱着手臂慢悠悠道,“云斯理,虽然你的身高值得骄傲,但是,还没有办法站在地板上把顶灯装上去吧?”
云斯理放下手里的工具箱,脱了大衣扔到沙发上,拐进厨房,没一会儿,搬出一架梯子,挑衅的看了一眼申茗。
“幼稚!”
云斯理把梯子放在一边,走到茶几旁,看向申茗,“搭把手。”
两人合力把茶几挪开,把梯子架起来,云斯理爬上去,刚想动手去拉电线,申茗突然大喊,“等等!”
云斯理吓得缩回手,腿也颤了一下,差点摔下来。他扶着梯子站好,惊魂未定的看着申茗,“怎么了?”
“你关电源了没有?”
云斯理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继续去够电线,“放心,我还没活够,这种蠢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谁知道你关没关啊,要是没关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我可不想才过完年就帮人收尸。”
“你是不想帮我收尸还是不想我死?”
“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灯座递给我一下。不想收尸的话你悄悄走就可以了,不想我死的话我们可能会变成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