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好笑了笑,手指轻松的活动着,以化解尴尬,然后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给范洪学:“请坐吧,这次请你来,一方面是需要办理一下委托手续,另一方面是想详细了解一下案子的情况以及你的诉求。”
范洪学并没有直接坐下,而是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仔仔细细的把椅子面儿擦拭了一遍,然后才坐了下来。
这一切,让郝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范先生,有些问题我需要了解一下。”待范洪学坐定后,郝好脸容变得严肃起来,他拿出一本稿纸,准备边问边记录。
“有什么问题你问吧。”坐定后的范洪学对郝好说道。
“能告诉我你要求离婚的理由吗?”郝好看着范洪学的眼睛问道。
“如果我说感情不和,你肯定不信。”范洪学说道,“真实情况是,我们结婚三个多月,她从来没有在11点前回过家的,有时甚至不回家。我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爸妈一说她吧,她还和我爸妈吵架。你说这日子还怎么过?”
“她回家晚是什么原因你知道吗?”郝好微微地皱了皱眉。
“具体原因不太清楚,不过在结婚前她就比较喜欢玩,经常去唱歌跳舞,象酒吧和KTV之类的地方更是常客。谁知道天天和谁在一起玩呢。”范洪学说到这时,明确的语气有些不善。
“你是不是怀疑她有外遇?”
“谁知道呢,我也没证据,反正要离婚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范洪学眼神有些飘。
“女方对离婚持什么态度?”郝好换了个话题。
“开始时不同意,后来说离婚可以,但要我赔偿她青春损失费。”
“这个没影响,青春损失费并没有法律上的依据。”郝好随口解释了一句。
“我让她把收我们家的彩礼退回给我,她不同意。”范洪学突然说道。
“给了多少彩礼?”
“现金加上首饰大概有30万左右吧。”
“这么多?”
“是她家要的。”范洪学特意的强调了一下。
“要求退彩礼是可以的,法律规定三种情况下可以要求退:一是没有结婚;二是结婚了但并没有共同生活;三是给了彩礼导致给彩礼一方家庭生活困难。但是呢,司法实践中,在是否退还彩礼,具体退多少比较复杂。”郝好一边转动着手中的钢笔,一边对彩礼的返还问题进行了解释。
实际上,郝好并没有意识到,两人谈话的主导权,已经开始转移了。直到很久以后,郝好都对此次不成功的谈话不能释怀。
“我主要的诉求就是想要回彩礼,这一点,还需要郝律师你多费心。”
“想要回全部彩礼有一定的难度,但要求退一部分还是有可能的。”郝好想了想说,“你想过调解没有?如果双方调解离婚,有可能就彩礼问题达成协议。”
“要回一部分是多少?能有一半吗?”范洪学问。
“有可能吧。”郝好并没有把话说死,如果把话说的太死,那和做死没什么两样,到时候实现不了,委托人会所有的不满转到代理律师的身上。
“那行吧,这个案子就拜托郝律师你了。”范洪学看上去很高兴,“律师费多少?需要我现在交吗?”
“所里规定按3%的比例收费,你这个案子的争议额是30万,应该收9000块钱。但我们主任交待了,你也是朋友介绍过来的,给你个优惠,按5000收吧。”
关于收费问题,高天泽主任此前确实交待过郝好,郝好也是严格把高天泽主任所说的价格转告给了范洪学。
“没问题。现在办手续吗?”
“好的,范先生,你跟我到财务室吧。交过钱后,我们把委托手续给办一下。”郝好一听范洪学答应的挺爽快,心中不免有些激动。这可是自己第一笔收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