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风也在品味着。他是红桃K。他没能体验到保护别人的滋味。但他真正感受到了战友的那份炽烈的情怀。
这份已经沁入到骨髓里的情怀让他坚持到了最后。在即将晕倒前,他模糊的意识里还想着自己的战友。
打起仗来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是一个团体在跟另外一个团体对抗。取胜的因素很多。天时地利,人员战斗素质,装备,但最关键的还是人和。
呼延风便捉摸着,边等着刘忠叫他。但是没有。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哨音响过之后,徐剑在大声喊着:“动作快点,十公里武装越野!快点了,记住,你们还是生瓜蛋子!”
于大庆边穿衣服边说:“妈呀,这就开始了。”
“行了,你们已经享受两天了。我们天天十公里,听徐教官说,今天晚上也要恢复。”赵明说。
背背囊,拿头盔和枪,队员们鱼贯地跑出了宿舍。
徐剑在看着表等着他们,嘴里还大喊着:“马上两分钟了,迟到的加罚一百个俯卧撑!”
没有队员迟到。徐剑整队后,下达了向右转,跑步走的口令。
又开始了奔跑。队列里的呼延风忽然有了清新的感觉。他不再困乏和疲惫。他看着秋日早晨的山峦,忽然有了想飞的冲动。
他的脚步轻了。这让他很意外。
十公里越野回来,徐剑又给他们加了“餐”。每人两百个俯卧撑,两百个深蹲,还有两百个仰卧起坐。
徐剑也一起做。他还边做边数数。做俯卧撑时,他露出了比刘忠还粗壮的胳膊,让呼延风等人无不觉得他肯定能干过牛。
昨晚仰卧起坐,他没有集合队伍,而是拍拍手,笑呵呵地说:“行了,都滚回去洗漱吧!”
“剑客。”于大庆低声说了一句。
“哪个剑?”赵明轻声问:“便宜的那个贱?”
“人家刚请过你们吃饭,你就这么埋汰人家?”于大庆说。
“怎么是我呢?是你说的。”赵明拍了一下于大庆。
“我说的是宝剑的那个剑客。”于大庆说。
“不像啊。”赵明说:“像刀客。”
“好,那就叫他刀客。”于大庆说。
吃过早饭,徐剑就要给他们上课。郑志国纳闷了,问呼延风:“怎么魔王不找你谈话了?”
“可能不用谈了吧?”呼延风笑嘻嘻地说。
“为什么?”郑志国说。
“我肯定是第一啊。”呼延风说。
“哈,别闹了,我还以为我能得满分呢。”郑志国说。
“行了,给我80分也不错,至少不是前年老末了。”呼延风笑着说。
“快点了,磨磨唧唧地干什么呢,让你们休息不是压床板!”楼道里传来徐剑的声音。
“快点走喽,刀客要发威喽——”于大庆低声喊着,推着郑志国和呼延风出了宿舍楼。
徐剑没有参加红桃K游戏。但每个小组,每名队员的信息被录入电脑。通过电脑程序进行了分析和判断。徐剑是大队的电脑高手。
他讲课时,又似乎和电脑扯不上半点关系。他先痛骂了一顿二组、三组和四组的组长和军官。他说他们全是笨蛋。如果按他的说法,军官们都该死,而且是找根绳吊死。因为他们对不起枪,不配被枪决。
接着,他又骂了一组。他骂一组的原因让呼延风和郑志国感到十分无厘头。他说,一组本来是可以完成任务的,可最后瞎跑耽误了时间,如果赶在拦截部队重点布防最后关口之前冲过关口,那就是走着也能在八点之前到达寺庙。
这让呼延风觉的其他三个小组的军官一点也不该被枪毙。
骂完之后,他进行了分析。他分析的很认真。从战术,路线,包括对地图真假的判断,如何掩护,如何进攻,如何退却,如何判断形势,很详细。
但有人低声说了一句:“马后炮。”
战斗总结本来就是马后炮的意思。但呼延风渐渐听出了名堂。是的,合理分配体力,合理调配侦察力量,不断分析地形判断方位,如何尽快脱离围住堵截。如果组长和干部们在准备的更细致一些,考虑的更周全一些,多制定几套方案,就能再往前一步。
所以,徐剑讲的又不全是马后炮,具有很强的指导意义。只不过他开口就骂,叫许多人心里很不舒服。
最后,他似乎在解释组长和军官为什么该死。他说:“如果执行任务就这样仓促上阵,是拿战友的生命开玩笑,是拿上级的信任开玩笑,组长无能,军官无用,就该死!”
徐剑不停息地讲了两个小时,才宣布下课。
呼延风刚回到宿舍,就听到徐剑喊:“502,大队长叫你!”
“去吧,去爱表扬去吧。”于大庆拍拍他的肩膀。
“还表扬?哈,听了刀客的话,我该上军事法庭。”呼延风耸耸肩,去了二楼的大队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