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被靳伟“热情”地环着脖子,二人走进后街尽头的一个荒废多年的雪糕厂。
这里人迹罕至,当年红红火火的买卖,丈夫搞外遇,妻子想不开,钻了牛角尖,服毒自尽了,这厂子从此没落了,没人敢来,越荒废看着就越瘆人,久而久之便墙倒屋塌,杂草丛生,一片狼藉。
二人来到一处断壁前站定,靳伟绕到杨秋后面,左手从后方环抱住杨秋的脖子,右手持刀抵在杨秋的咽喉处,膝盖猛地向前一顶,杨秋整个人向前倒去,脸被死死贴在那冰冷的半截水泥墙之上……
“兄弟,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杨秋半张脸压在墙上不能动弹,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少他妈废话,你够狠的啊,连季三儿都敢搞……”
靳伟冷笑着说道。
杨秋一听这话,连忙解释道:
“兄弟,兄弟,你可误会我了,三爷的死,可真真儿地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也别废话了,他死不死跟我没一点关系,我也不感兴趣。你右侧脚下有个小木盒,明天这个时候,我来这取盒子,如果里面没有那块玉,我这刀子可不认人,伤了你倒也还好,要是伤了你家里的其他人,我这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靳伟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让杨秋感觉既厌恶又害怕。
“什……什么玉啊兄弟?”
杨秋试探地问道。
“少跟我废话,你说哪块!”
杨秋只觉得喉咙处的刀子突然更加靠近自己了,刀刃死死抵在杨秋脖子上,只要持刀之人稍一用力,自己顷刻间就会去见了阎王。
“知……知道了,你放心,明天一定给你带来……”
又是这该死的玉惹出祸端,真是不祥之物,杨秋心下想着,把它脱手,自己落个平安无事,也不是件坏事。
“好,明天这个时候,我来取,警告你,别想花招儿,我光棍一个,上无老下无小,你要敢报警,我他妈先宰了你全家!”
杨秋一再保证,靳伟一松手,放开了他……
“我烂命一条,哪像你有家,季三没了以后,我饭都快吃不上了,我告诉你,别跟饿狼抢吃的,明天见不到东西,你走着瞧!”
说完话,黄毛靳伟扬长而去,留下杨秋痴痴地站在原地。
他感觉自己似置身于深不见底的沼泽中一般,空气仿佛变成了泥淖,挤压着他的身体,让他呼吸困难……
自己本是个普通之人,相貌平平,无才无德,无害人之心,也无兼济天下之志,平日里嗜赌而已,平素不与人结怨,自打得到这邪玉,祸事不断,纵然这玉再值钱,他也不敢再留它在身边了。
他不敢怠慢,一溜烟地往家跑去……
…………
杨秋气喘吁吁地跑到家,晓芳正在给孩子喂奶,邻居刘老太正坐在炕沿边,和晓芳聊天。
刘老太见杨秋回来了,简单聊了两句就走了。
此刻屋内仅剩杨秋一家三口。
“我听刘婶儿说,派出所的人把你带走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吧……”
晓芳低着头,一边喂奶一边问道。
“别听他们瞎说,这事儿跟我能有啥关系,叫我去把看到的再说一遍,就叫我回来了。”
杨秋故作无事地说道。
“那就好……”晓芳抬起头,看了一眼杨秋,突然似发现了什么一般问道:
“你脖子上,怎么又添了道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杨秋心头一凛,忙伸手去摸,果然在自己的脖颈处,摸到一条细细的结痂痕迹……
他觉得有些后怕,看来这黄毛,真是动了杀心了。
“啊,这个啊,刚才骑二哥的车,路太滑跌了一跤,被车把手划到了脖子,你不要想那么多,啥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