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瑞将李熹塞上马车,两人马不停蹄火急火燎的赶往世子府。
待李熹到书房时,正见秦明煜手中拿着一朵花观察着。
不待李熹见礼,秦明煜已闻声侧目。
“这个你可识得?”
秦明煜直接打断李熹行礼,将手上的花朵摊开在李熹面前。
李熹上前仔细瞧起来。
那是一朵干制的花朵,微微发黄的白色花冠旁还粘连着几片卷曲生脆的干叶。这绿茎碧枝,花叶如茄的六瓣,因干制而泛黄。花如牵牛,攒花中折,骈叶外包。
李熹蓦的抬眼。
她认得的。
“此乃是洋金花,民间又称押不芦。”
“哦?如何说?”
“洋金花,花如牵牛,攒花中折,骈叶外包,取用适量则可用作麻沸散。”
秦明煜闻言拧眉问的仔细了些“可还有什么毒性?”
“有的,以少许淹磨和酒而饮,即通身麻痹而死,加以刀斧亦不知。”
言罢李熹便见秦明煜目光猛然锐利,捻起桌上的干花复看过一眼。
“若误服此花饮酒,可有解毒之法?”
李熹见这幅情景哪里还能不明白,怕是有人中了洋金花之毒。
“若少量服用可解,绿豆二两四钱、金银花一两二钱、连翘六钱、甘草三钱煎水服用,其余还需视症状而定。”
“你所言当真?”秦明煜一字一句郑重的凝视李熹。
“事关性命,不敢诳语。”李熹也正了面色向秦明煜郑重一礼。
“好!丰瑞,备车入宫!”言罢又看向李熹“你随我来。”
李熹闻言跟上,秦明煜在车内将事情部分经过告知了李熹。
此时秦明煜搜得洋金花茶残渣,又有李熹这么一番话,直觉事情有疑,关键便在花上。此时还未查明真相,花茶名义上来自于太子,若是声张,自然对太子不利。
未成想他一语成谶,果然是洋金花有问题。
李熹大致了解现状后明白了秦明煜的用意。不就是借她之口道出医治之法,至于秦明煜为何拐弯抹角的寻她,而不是上报圣上,李熹心中疑惑,却也没过多过问。
帝王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她小小一届庶民,不过是去救人,没那么大好奇心。
……
一阵快马加鞭,两人很快穿过重重宫门到往东宫。
李熹跟随在秦明煜的身后,见东宫主殿外跪了一排御医,个个垂首含胸,冷汗直冒,一副惶恐模样。
秦明煜带着李熹未入正殿而是直直去往了寝殿。
“废物,都是些废物!”
路过正殿殿前时,李熹甚至听见殿内摔碎花瓶的声响,紧接着殿门打开,侍卫又拎出一位御医。
“收神,快随我来。”
秦明煜察觉李熹在正殿前慢下来的脚步,回头提醒道。李熹闻言则迅速回神,再未回头,一路与秦明煜到达寝殿。
“明煜哥哥!”
此时惠安公主正伏在太子床边,见秦明煜进来,再也忍不住似的红了眼,起身踉踉跄跄朝秦明煜跌来。
秦明煜见状,一手接住倒进自己怀中的惠安公主,并将她扶起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而后拂袖整理衣衫上的褶皱。
李熹见惠安公主跌过来,不由心疑:惠安公主与世子关系这般亲近?即使是堂兄妹这也太…
瞧惠安那副雨打娇花、弱柳扶风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李熹在一旁看的都有几分心疼,奈何反观秦明煜…
还是一脸木然。
“皇兄昏迷不醒,母后忧心成疾,太医也寻不出法子,惠安要怎么办…”
惠安公主哭诉着伸手,似是想要去拉秦明煜的衣袖,谁知秦明煜忽然在此时抽身向李熹走来。
“你去查诊太子的症状,我先命人煎药。”
语罢秦明煜便将李熹领到太子床边,他则吩咐候在门口的下人,按照李熹的药方煎药。
“你是何人?”
见秦明煜没有理会自己,惠安才将目光放在此时正查看太子情况的李熹身上。见她衣着不似宫中御医,更不似世家子弟,不由得问道。
李熹此时正看得用心,见太子虽面色泛起异常的潮红,但好在此时不再有散瞳症状。稍待片刻才施礼回复惠安公主。
“草民李熹,随世子前来医治太子。”
此时秦明煜回转,见李熹似乎看过太子,便打断了二人额对话,直接问了太子的情况。
“太子殿下脉率躁动不稳,浑身发热泛红。好在先前太医已经催吐过,此时情况倒不算太危急,但须得多服糖水兼之服药,冷敷冷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