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李熹便兴奋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正与与李熹勾肩搭背,便被突然挡上来的李阮给隔开。
“李兄!你果真来了!”
方仲卿一击不中,便绕开李阮,伸手又欲攀李熹的肩。而李阮见状顺势夹在中间,将自己的肩膀给方仲卿的手搭上。
“阿阮,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仲卿见状不乐意。李阮连续两会干扰,方仲卿才算是看出李阮这是故意的。
“不就是搭肩?难道方兄定要哥哥?我不也一样?”
李阮见方仲卿不乐意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理所应当的挡住方仲卿,坚决不允许方仲卿随意与李熹勾肩搭背。
方仲卿又磨了几句,见李阮依旧油盐不进,便只得作罢。直到李熹达到罗甫的门前,方仲卿皆是隔着李阮与李熹说话。
“这便到了?我还有许多话未与李兄说。”
“哪来这么多话,晚点说也不迟。”
见方仲卿说个不停,李熹作势准备去寻罗甫,便向方仲卿摆手,准备待上任事毕再叙。
“那便晚些再与李兄说说书院的新山长。”
李熹与李阮方仲卿二人告别后,眼见着二人向书堂而去,便也转身去寻罗甫。
她来到竹室的门前敲响房门,待屋内传来应允是便推门而入。
李熹进入竹室,入目便是与上次来到岳麓书院见到的竹制书架一样的桌椅器具,以及满室的书册画卷,甚至在竹室的床边,还有两盆长势不妙的兰草。
“罗掌教。”
李熹上前拱手,罗甫也早已自书卷之中抬头,他见到是李熹时面上带起了微笑。
“李公子请坐。”
罗甫抬掌示意李熹坐在桌侧的竹椅上,李熹从善如流,而后罗甫说起了此次对李熹的安排。
“此次请公子前来授课,一应待遇从优,只是岳麓此届应考学子大多并无算科功底,还需公子费神了。”
罗甫将李熹授课时间与地点交代清楚后,又将此届需要李熹教授的应试学子大体情况向李熹介绍了一番。
李熹将罗甫的交代记下,而后与罗甫一同在书院之中参观。罗甫带李熹将明辨堂、慎思阁等授课藏书之地转过一遍后,才将李熹交给了书院之内的管事,命管事将李熹带去属于她的竹室。
李熹告别罗甫后与管事聊起竹室时,李熹才知道,在岳麓书院之中,授课的夫子与掌教山长等人皆是能分得一间单独的竹室。这些竹室的布置大多相同,就如同李熹上次见王夫子的竹室一样,是她的办公之地。
管事将李熹安全送达后便先行离开,顺便告知李熹若是有什么需要或者什么疑问,都可以去寻他。
李熹应下并向管事道谢后,便微笑着将管事送走。
待李熹独自回到竹室内,坐在烧着暖炉的座位上,李熹将此次带来的自制教案等物摆放在了竹室的合适位置。
今日李熹有一节算科课,要教的正是李阮方仲卿这一届应试生,她需要准备一下,到点的时候方便直接去授课。
……
待李熹将教案重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岳麓书院的钟声正好敲响。
此时学子正是经义课结束的到了休息时间,一刻钟之后便是李熹的算科课了。
见时间差不多,李熹便将书册收拾整齐,带上教案起身前往明辨堂。
李熹所带的这届应试学子,授课的地点是固定的,便是明辨堂。
李熹也有提前了解过,此次她教授的算科课,大多学子都没有系统细致的去学习过,会试增加算科的事,也是打了这些学生一个措手不及。
还不清楚学子们的具体水平,李熹此次便专门出了一套测试题目,意在测试学子们的基础。
李熹行至明辨堂门前时,时间已是差不多敲钟。她低头将衣冠整理整齐,待岳麓书院的钟声敲响后,便走进了明辨堂内。
明辨堂内布置简约洁净,众学子坐在落地桌案之前,个个皆是抬脸望向李熹这个新来的算科先生。
李熹为解答南燕使臣题目第一人的事,学子们也是知晓,此时除却李阮与方仲卿,皆是对李熹有几分好奇。
“李夫子。”
见李熹进来,学子们统一起身道好,而后便规矩的坐在位置上向李熹行注目礼。
李熹见众学子问好,便也回去一声,而后目光一扫,将在座的学子一一数过来。
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
此前学子起身问好,坐在最后的一位身影未曾起身,李熹便不曾看到。此时她将学子数过,待数到最后,见到一张熟悉的脸时不由得愣住。
明辨堂学子多了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