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松河既然有备而来,连橙想不到他会弄什么法子。但是在她的随身侍卫中安插叛徒还是完全有可能的。很有可能她一回去就正巧投入了陷阱里也说不定。
所以,她现在谁也不信。
包括跟她一起出来,现在在她身边的这个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连橙心中唯一觉得可以相信的,就是直属迟崖统领的禁军大营。
那群人不至于将手伸向那里。和迟崖联系上之后,那里也相当于成了她直属的军队力量。
那是属于她的。连橙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
迟崖虽然走了,可他临行前给她留下了能够随意进出皇城内外的禁军一列,作为她的有生力量。
连橙闭了闭眼,将多余的心思收回,无论如何现在也只有那个地方可以去。
“我带你从最近的路过去。”琴心点头,然后顺着小路一路遮遮掩掩,禁军大营附近果然没有松河的人部署,两人顺利进了大营。
从这里看来,就算是安全了。
“公主,臣为您去讨个公道!”禁军大营的人自从知道了他们的迟崖统领和公主交好,就也明白了自己投靠的方向,所有人将连橙视为第二个主子无二。
连橙换上了一身简单的干净男装。因为大营内没有女装,她之前的衣服又太狼狈。她抬手制止了那人:“没有证据。”
的确,琴心没有证据,连橙自然也没有。如果她们有的话,也不会被打的这么措手不及。
可以说没有琴心的话,就让那些人得逞了。
“那……要不臣为您将那几个胆敢冒犯您的人抓来!能抓多少是多少!”
连橙还是摇头。真能抓来了也没用。松河办事稳准狠,这些人必然都是死士级别的,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不了口。
既然一击不能中。那就是输了。
“公主殿下……”那禁卫长看不下去了,有些难受:“您就这么忍着?”
连橙:我还没急呢,你那么急干什么?
她在杯中热水的白气下缓缓闭上了眼。
可不就……只能忍着了呗。
……
那年冬天就那么看似平静无波地过去了。
没有人伤亡,只有极少的人才能知道那惊心动魄的一晚,差点改写了未来整个朝政的走向。
连橙回到宫中之后什么举措都没有,好似生生咽下了那一口气,也好像是被彻底吓坏了般,再没找过大理寺卿松河的麻烦,松河也从此如日中天,步步高升。一步晋升为为今最年轻的宰相。
春日破晓的时候,迟崖少将归朝了。
历经了整个严冬的残酷征战,他带回了整个京中都没人想象的到的结果
匈奴王,归降了!
归降是什么概念。就是今后再也不会有战争发生的意思。归降不是简单的投降,而是带来了匈奴王的手书,正式向大魏称臣。
从此再无征战。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怎么用一个严冬的时间令大魏几百年无法对抗的敌手彻底俯首称臣,建立行省。
京师震动。满朝惊呼。就连松河,在听到消息的同时,都惊了半天说不出话。
边疆的手书这才断断续续的传来,边疆数月来,与匈奴爆发多次惨烈战争,迟崖少将一骑单行,甚至闯入过匈奴王的王帐之内,踏碎了匈奴人多次的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