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敛确实见识了一个特别美的晚霞,也感受到了晚霞下的花海能够美到什么程度。
老板从她来开始就一直陪着她,他们还在阳台上摆了张桌子,边吃晚餐边看风景。两人一直在聊天,老板本来就是一个十分风趣幽默的男人,加上温敛的兴致也很高,所以他们从晚霞一直到晚上九点还舍不得结束这次交谈。
管家亲自来催温敛回去的时候,温敛说她要在这里看日出下的花海。老板自然是希望能跟她多相处时间的,所以也帮着劝着管家,就这样,温敛留了下来。
晚上,两人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开了瓶酒,围着播放的电影聊的畅快。
从十点到凌晨一点,温敛还有些意犹未尽,直到老板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胜酒力之后,两人才互道晚安,分别去房间睡觉。
一个小时之后,温敛偷偷起床。
打开了放在客厅一角的电脑,她仔细浏览了萧湛订婚典礼的报道。正当她泪流满面的时候,客厅的灯突然被打开了。她一抬头就看见站在房间门口的老板。
男人穿着针织休闲衫和长裤,依旧是晚上喝酒时的模样,一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睡意。
温敛不可能记错,她明明给男人喝的酒里放了一颗四分之一的安眠药,按照常理来说,他不该清醒着的。男人仿佛看出了她的疑问,他告诉她:“我常年失眠,安眠药不知道吃了多少,免疫了。”
温敛站起身,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泪,她再次抬起头看向男人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淡漠的模样:“你又是谁的人?”
男人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温敛这次不答话了。
男人快步走到温敛的身边,看她收起了这段时间在岛上洋溢在脸上的快乐,有些难过:“不管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你要相信,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会不会伤害,温敛根本不在意,她现在只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可惜面前的男人也给不了她清楚的解释,只说温敛还身在z国的时候,萧湛已经这样决定了。他也是温敛还在z国的时候就过来这里的,这套房子和楼下的餐厅都是他前几年买的,他提前过来熟悉环境,等她过来的时候就可以一起作伴。
温敛的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她的眼神紧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他:“萧湛跟你做了什么交换?”
说起这个,男人的目光就有些闪躲,那一瞬间,温敛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力道之大就是他也是努力的在忍着,两人对峙许久,男人的声音才缓慢的响起:“我……陪你在这里待着,保证你无法回到f国打扰萧总的订婚,你……就交给我随意处理。”
温敛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力气,原本就显得有些红的眼眶更是像充了血一般,她看着他,白皙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那咬牙切齿的劲也恢复了平静,她用轻轻柔柔的声音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呢?”
男人盯着她的脸,不自觉的就有些心慌,他又向前踏进了一步,把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温敛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的绝望过了,好像连她最后一点活下去的希望都被剥夺,她被男人抱进怀里,男人的怀抱很暖和,但温敛却冷的瑟瑟发抖,她的视线没有焦距的看着屋里的某个地方,她听见男人的声音从一个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要怎么处理你呢?我这么爱你,爱了你这么多年,我要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恍然间,她好像看到她跟男人逐渐熟悉的时候,男人跟他讲过他来这里买房的理由。
“我有一个心爱的人,我爱了她好多年,可她从来不知道我爱她,甚至不知道我这个人。”
“她另外有一个心爱的男人,他们一起走过风风雨雨,快乐痛苦。”
“他们的感情很好,如果顺利,应该会一直走下去的。”那时候男人看她的眼神很悲伤,她以为男人是真的伤心,才到这个远离那些喧嚣的海岛生活,没想到,那悲伤的主角竟然是她自己。
温敛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她一直觉得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是有些熟悉的,可她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温敛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软,她的头好重,晚上喝的酒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温敛晕了过去,在彻底晕过去之前,温敛看到男人模糊的脸在她面前晃。
这一觉,温敛睡了很久。梦中她想起了几年前被她刻意忽略了的事情。
那是萧湛正式踏进集团高层中间的那段时间,他首次接触到了集团权利的中心。集团的董事会没有善茬,即使萧湛是集团董事长从小流落在外面的儿子,没有能力也会很快被踢出局。那段时间萧湛很忙,忙得温敛等了一个月才见了他一面,那个她肚子里有了孩子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温敛那段时间身体很不舒服,不能帮着他,只想着不给他找麻烦就行。
可没想到,她的存在还是被人查到了,在她出行的时候绑架了她。
她被困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天只给点水和食物把命养着。那时候她也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伺机找机会想逃出去。后来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机会,她跑了不过五十米就被抓了回去,然后当然是被毒打了一顿。她的孩子就是在那时候没了的。当时,那些人看她流了那么多血也是吓到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给她弄到了医院去。
那时候,她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了,恍惚间也是看到一个人模糊的脸在她面前晃。
那时候,她的命是保住了,但当时由于情况的不允许,她没有得到好的照顾,等后来她再去医院处理的时候,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医生甚至也很明白的告诉她,她这辈子想要孩子几乎是没可能的事了。
这件事,温敛当然不敢跟萧湛说,当时萧湛因为她被绑架的事情动了大怒,很是用了手段处理了绑架她的手下和头目,那种狠劲威慑到了当时的董事们,才让萧湛勉强稳固了当时在集团的地位。
那时候,温敛还可以安慰,没了孩子,她还有萧湛。
可现在,她该用什么来安慰自己呢?
温敛发烧了,高烧连续一个星期下不来。管家和老板都急坏了。后来好不容易退了下来,温敛又开始陷入昏迷,嘴里不停的呲语着什么,不过她的声音太小,什么也听不清楚。
病了半个多月,温敛才缓慢的醒过来。
她睁开眼的时候,正好是中午阳光正明媚的时候。
她几乎有些贪婪的看着窗外的阳光,过了好久才被人进门的声音吵回了神。
是那个风趣幽默的老板,男人看到她醒来的那刻,惊喜的模样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