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君听后感慨万端,动容道:“梅子的相思之情令人感动。我为你谱写一曲柳永的昼夜乐忆别吧。”文昌君驾轻就熟,曲子很快就谱写完成,梅子与海棠边弹边唱,翩翩起舞:
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小会幽欢,变作
别离情绪。况值阑珊春色暮,对满月,乱花狂絮。直恐好风光,
尽随伊归去。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
地难拼,悔不当初留住。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
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他们尽情欢宴,不觉月照中天,星辰闪烁,喧闹的秦淮河已经夜阑人静,灯光稀疏。画舫楼上有两个包间,都是相同的雕花床榻,锦被绣帐,鸳鸯枕头,布置得就像温暖如春的洞房。
文昌君说:“这间是撷冈老弟和海棠姑娘的包间,我和梅子姑娘就住在你们隔壁包间。”
这边厢顾撷冈与海棠喝过合卺酒后,询问起她的身世。
海棠悲痛道:“小女姓李名素贞,海棠是我的艺名。我自幼父母双亡,养父将我卖给妓院,在教坊跟教习师傅学习技艺。老鸨逼我接客梳栊,我死也不从。我与梅子投河自尽,想不到竟然遇到公子出手相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今夜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真是三生有幸能遇到你如此英俊潇洒的公子。”
顾撷冈劝导说:“我们只是萍水相逢,露水夫妻,梳栊以后我一定帮你赎身,你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吧。”
他将一串精美的东海水晶项链挂在她胸前作为梳栊礼物,又突发雅兴,吟诵了一首春宵合欢诗:
倾城佳丽是海棠,红袖馨香花船藏。
银壶滴尽甘露香,巫峰云雨梦襄王。
海棠姑娘感激涕零:“难得公子一片怜悯之情,我也喜欢吟诗作词,同你和韵一首梳栊留情诗相赠,希望公子春宵一刻以后,还能想起你的初夜情人。”
秦淮风月长悠悠,夜夜春色撩人愁。
芙蓉帐里谁解扣?粉香脂腻情难收。
那边厢文昌君醉意朦胧躺在床上,梅子给他喝了一壶醒酒汤,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梅子,我要帮你赎身从良,找到你的小少爷。”
正是久别胜新婚,俩人宽带解扣,如胶似漆地重温鸳鸯旧梦。他们兄弟俩在各自包间床上搂抱着美女巫山云雨,花船不停地摇晃颠簸,那般风流韵事,也难以详尽描述。
文昌君和顾撷冈在秦淮河的花船上,与梅子和海棠度过了三天的欢乐时光,出资为她们赎身,还给她们安家费,让她们在夫子庙开了一家绸缎商店。
顾撷冈在秦淮河稀里糊涂地梳栊了一位名妓,嗔怪道:“这一切都是老兄你导演的穿越戏剧,以后再穿越回去,我也回不到小鲜肉的清纯状态了。”
文昌君调侃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一切都是我导演的激情床戏而已。老弟,你可不能假戏真做喔。”顾撷冈戏耍道:“我可是入戏太深,把握不住,就真枪实弹地干了。”
文昌君戏谑道:“我请来的都是些女鬼喔。你不害怕?”
顾撷冈喜笑颜开:“不怕,女鬼更有情调。我闻到海棠身上有一种沁人心脾的体香,当她达到高潮时体香更加浓郁。她一定是个花神,她承接我的雨露后,美艳得如东皇留春,真是倾国不让西子。我一夜激情,如同梦游仙境。”兄弟俩开怀大笑。正是:
忽醒尘眼讶花神,何处偏承雨露亲。西子当年让倾国,东皇特地遣留春。
玉颜狼藉闻豪里,菜色流亡忆平民。情重主人清燕罢,不胜高烛照愁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