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的一角礼貌地微微一笑,尽量做出乖巧得体的样子,“贺叔叔你好,我叫百菏,我想跟您打听些事情,可能有些冒昧,但事关重要,我不得不来麻烦您。”
贺华他爸一听我说话就乐了,连眉宇间的皱纹也都舒展开来,“这小丫头真会说话啊,你说吧,只要是叔叔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
贺叔叔的态度让我心里暗自欣喜。看来前期工作做的效果还不错,我开始直奔主题。
“贺叔,您记不记得你们医院十年前有一个叫于苏的病人?”
“于苏?”
我仔细观察着贺叔的反应,又接着做补充,
“是个二十岁的乡下女孩儿,她当时是因为一种怪异的皮肤病住院的,可是在住院的第一天晚上就死在了医院的厕所里。”
贺叔的脸色大变,先前的笑容逐渐凝固在了布满风霜的脸上。
“你是她什么人?”贺叔警惕地问道。
看得出贺叔一定知道什么,这里应该有关于医院内部的忌讳或隐私,我知道贺华的爸爸为人善良,我得赶紧趁热打铁。
“贺叔,我并不是她的什么人,但是有些特殊的原因使她的死因已经关系到我的性命,贺叔,求你帮帮我!”
“关系到你的性命?有这么严重?”
“嗯!”我故作凄惨的点点头。
“唉!我真是不愿意去回想那件事啊!”贺叔端起茶几上的茶水慢吞吞地喝了一口,又放下,万般无奈的开始慢慢地回忆起来
“那个女孩子当时是死在医院的厕所里,医院给了一大笔钱陪给家属,对外只说是突发心梗死的。”
“贺叔,她是不是被掐死的?”
“不像,没看到脖子上有勒痕,当时我和院里的几个年轻大夫仗着胆子大才敢去看,那死相非常恐怖,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像是吓死的。”
“那个厕所平时没有什么古怪吗?”
“哎呀提起那个厕所可有年头了,至少得有二十多年了吧,第一次盖厕所的时候还死了个人呢。”
死了人?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死的什么人啊?”
贺叔又端起茶杯轻轻嘬了一小口,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个女的。那年是我刚分配到医院实习,院里决定建个厕所,就大包给了几个外地人,其中还有一对夫妇。那几个外地人干活也不地道,偷工减料,上房盖儿那天,几根大梁不明原因的突然从中间折断。整个房盖都塌了下来,在下面干活的那个女的当场就砸死了,死的挺惨,尸体挖出来的时候已经砸得快零碎了,有一条胳膊始终也没找不到。”
胳膊没找到?这或许是条很重要的线索。我接着又问,
“贺叔,倒塌的那个厕所离现在的厕所有多远?”
“不远,重建时也就挪开了一两米。”
“那里现在盖啥了?”
“唉!”贺叔重重地叹了口气,“盖啥都忌讳啊!至今还闲置着呢。”
“哦。”聊到这里,我心里渐渐有了些眉目,又和贺叔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贺华送我出门时果然坚持要送我回家,我嘴上客气地婉拒着,心里却暗自窃喜。
小子!你还是中了我的套路!
马路两旁稀疏地生长着几株紫丁香。时至正午,有些缺水的花朵正蔫头耷脑地垂着头。
快到我家门口时我下了车,临分别时我问贺华,“你信不信这个世上有鬼?”
贺华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是无神论者,鬼那东西你信就有,不信就没有。”
我心里一动突然又有了主意,“那敢不敢和我一起去验证?”
“验证啥?”
“来了你就知道了。今晚我去医院的那个厕所,你敢来吗?”
“没啥敢不敢的,陪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