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仗着小主的身份戏耍了她,将她捉去盛先城禁了那么多年,想必她在心里已经恨透了我。后来赶上孔浩天那档子事儿,她自认为这是她扬眉吐气压倒我的一个机会,可我却在她洋洋得意之际将连心骨哨扔给了她,必定给了她不小的挫败感。
所以,她这次宁可冒着大不敬之罪也要来到此处,就是想借着肚子里的战果给我这个身负重伤的中年女人狠狠一击,以报她当年受的囚禁之辱。
话说回来,当年之事的确是我欠她的。如今她既然执着于孔浩天,我也唯有让她心安或许她才肯放下仇恨。
再说孔浩天与我是有恩,有情,既然他与婀娜木已成舟,我若再不成人之美,岂不是小人行径?
思虑至此,我朝着于玲豁然一笑说:“来者是客,待会儿都请进来吧。晚上咱们弄些好酒好菜招待一下,以尽地主之谊。”
于玲见我没气没恼反要款待,不由愣了。“百菏,我如今这读心术怎么看不透你了?你这是打着什么主意?”
我没解释,只是笑着催促她,“快帮我梳洗打扮一下吧,鹜鸳马上要带来一位重要的客人。”
于铃这才注意到鹜鸳不在屋内,但也没问,只是静静盯了我一会儿,叹了一声:“你这又是何苦!”说完拉起我进了卫生间,沐浴,梳妆,更衣,再出来时已是改头换面,翩翩佳人。
半刻钟功夫,门外响起了清脆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我知道鹜鸳在自己的时候一向不习惯走门,这敲门声,定是宴请的客人们来了。
果然,于铃把房门刚一打开就陆陆续续进来了四个人。我起身刚站稳,一个陌生的男高音伴随着一道黑色的影子就奔我扑了过来。
“媳妇儿你可让我担心死了!”
声音飘至耳边时,我整个人已被那人揽入怀中。那人接着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瞒着我,还当不当我是你的老公?”
我倒抽一口冷气。
都说雪灵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鹜鸳这回不会找错人了吧?
可我躲无可躲,只能硬挺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就盼着这个过火又过长的拥抱能早点结束。
终于,他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结束了拥抱礼,却拉着我的双手又给了满屋子人一个晴天霹雳!
“媳妇儿快让我看看,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儿吧?”
我仿佛听见了头顶上方有一道响雷“轰”的一声炸开了。当然,被击中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刚刚一同进屋的孔浩天,和婀娜。
戏唱到这个地步,我要是再不登台配合那可就对不住他这般出神入化的演技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首先和眼前这位开始了彼此间初次的深情的而且很有必要的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