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歌对打架一事最在行,自然知道互为犄角的意义有多大。但此时漠北人云兽踏起的尘土都飞到了眼前,哪里还有工夫去考虑其他。看李云泽仍旧一副入迷的模样,对近在眼前的漠北人恍如未见。第一拨漠北人已经到了十丈外,看到这一幕,其中一人打了个唿哨。五个人一个翻身,站到云兽背上,而后借力一跃,直扑李云泽。其余人勒住云兽,张弓搭箭朝李云泽射来。
张承歌见状,大吼一声,关闭阵法,去拉李云泽。顾及关等人大惊,只好各施灵术,攻向扑来的漠北人。而后,马上将阵法开启。
张承歌将射来的箭矢荡开,顾及关等人的术法将扑来的漠北人挡了一挡。但只能解一时之渴。漠北人躲开术法,随即又扑上来。远处的漠北人箭在弦上,又一波箭雨即将射来。张承歌眼看旁边的阵法已经关闭,李云泽布置的阵法还未完成,任他玲珑心思,也无计可施。心里骂了一句,也不知骂那个:他奶奶的,杀一个是一个。看到几个漠北人挥着刀剑冲他狞笑,张承歌也呲牙以对,手底下大日烈焰刀已经准备好,只待这几个漠北人扑到跟前时再出手,让这些漠北蛮子躲无可躲。
李云泽终于完成阵法最后一步,放入灵石,激活阵法。几个漠北人刀剑砍在阵法光罩上,灵力回弹,将几人弹了一个趔趄。射来的箭矢也被弹的远远的。张承歌大喜,回头正要夸李云泽几句。李云泽一头栽倒,方才制心一处,全神贯注,对他的精神和体力耗费极大,此时手臂、手指僵硬,已经不听使唤了。
张承歌对另一边的顾及关几人道:“留一个守阵,其他人赶紧恢复。”这一边只有他和李云泽两人,李云泽累得不能动弹,只有他守阵了。李云泽听到张承歌的话,现在不是歇息的时候,强忍着疲惫盘膝做好,吐纳灵气,恢复精神。
漠北人也知道阵法厉害,在山坡下围了一圈,一时不敢上前。后续的漠北人也陆续赶到,共有十六个人之多。额头的兽纹有狼、狐、鼠、鹿、蛇、刺猬等。看兽纹颜色深浅,四个炼气后期修士,其余全是炼气中期修士。无论是实力还是人数,都完胜张承歌这一边。
李云泽不敢歇息太久,恢复了点精神,就起身将阵法又检查了一遍,生怕方才太过匆忙,有什么错漏之处。张承歌看到李云泽肩膀上渗出的血迹,唬了一跳。九成九是之前碰到漠北修士了,急急问道:“碰到漠北人了,伤的重不重?”李云泽道:“还好,大难不死。”将碰到漠北人的时间和地点说了。张承歌稍一琢磨就明白了,恨恨骂道:“他奶奶的,原来早就埋伏好,算计老子的。”
漠北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会,派了八个人上来试探攻击。八人分作两边,挥舞着刀剑骨棒,冲着两个阵法光罩乱砍一通。
顾及关等人所在的壁垒阵是土行阵法,重稳守卸力。漠北人的攻击落在阵法上,只觉力量都滑到了一边,阵法光罩毫无动静。
李、张两人所在的是金池阵。金行阵法,守中带攻,可以将敌人的攻击反弹。只是阵法等阶太低,反弹的攻击有限,只能将人弹开,造不成实质伤害。
要想破这两个阵法其实很简单。十个炼气中期修士,同时全力猛攻,半盏茶功夫即可将阵法敲碎。因为初阶下等阵法能够承受的攻击就那么多,越过了界限,就会承受不住。任何防护阵法都是这个规律,只要加于其上的攻击超过其所能承受的临界点,阵法就会告破。反之,如果攻击达不到这个界限,动摇不了阵法的根本,只要阵源灵力补充及时充足,阵法会无限循环,呈现生生不息的假象。就像用力折木一样,所用的力量超过了木头的韧性,木头就会折断。如果抵不上木头的韧性,一松手,木头就会恢复原状,完好无损。
面前的这些漠北人当然不知道这个方法,他们也都是边僻之民,只听说过阵法的厉害,阵法什么样没有见过,更不知该如何破阵了。攻击一阵无果,指着张承歌等人,嘴里一阵叽里咕噜,好一会才退了回去。口中说的是漠北语言,几人都不懂,大意倒是能猜出来,无外乎“有种出来”、“缩头乌龟”之类。
张承歌被气乐了,学着漠北人的语气,也是一阵叽里咕噜。李云泽奇怪地道:“你懂漠北话?”张承歌道:“鬼才懂。他们朝老子叽里咕噜,老子当然要顶回去。要不岂不吃亏?”李云泽心头一动,向漠北人看了一眼。心想不知道他们中间有没有人懂云中话的。要是有,倒可以借机迷惑他们一下。不成也没什么害处。朝顾及关几人道:“几位大哥,不用紧张。这阵法是余真人亲传的。他老人家当时就说了,只有筑基修士才能破。凭这几个漠北人,根本动不了咱们分毫。咱们就跟他们耗着。余真人看我今天晚上没回去,肯定出来找我,到时候一剑将他们杀个干净。”张承歌立马明白了李云泽的意图,跟着道:“不行不行,咱们得装着很害怕。要不然这些蛮子不上当,吓跑了就没意思了。”两人一唱一和,还作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来。
漠北人中的狐修,懂一些云中话,大致听懂了李、张二人的话。漠北人以狐修和四名炼气后期修士为首。狐修虽然是炼气中期修士,但因为擅长计谋,得与四名炼气后期修士同列。将李、张两人的话翻译给其他四人听。有的说他们虚张声势,有的说回去多叫些人马来,有的说这里是云中人的地盘,不能久留。一群人将信将疑,最后,狐修道:“这里离云中狗的营地有两个时辰路程,咱们等天黑后一个时辰,如果杀不了他们,就回去。”四人纷纷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