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帮忙选的这个位置还不错,从窗户看出去就是一片湖,碧波荡漾,春日里两岸的柳树发芽抽条,婀娜多姿,倒映着整片湖水都绿莹莹的像块翡翠,湖里还有着三两只水鸭子,优哉游哉的嬉戏。
本来是个非常悠闲舒适的午餐时间,但总有些人不懂情调的来破坏。其乐融融的酒楼用餐的氛围很快,就被突然到来的一个公子哥给打破,这来人一身华贵的锦衣,腰佩白玉环,左佩刀右容臭,再富贵不过了。
身宽体胖,那腰间带都勒不住他的大肚腩,再瞧这公子哥的神情也甚是倨傲,肥嘟嘟、油腻腻的脸上还长了不少的粉刺和痘,倒像极了一块毛没拔干净的白花花的猪肉皮。
这公子哥出门后面跟了一堆小厮,打伞的,端茶的,讨趣的,呼啦啦一下子就将客栈给挤满。
前台的的掌柜也知道来人得小心伺候,亲自弯着腰前来招待,“哎哟,这不是孙少爷吗,怎的那阵大风把您给请来了,您是来吃饭?”
“掌柜的,您这不是废话!”少爷是不会轻易开口的,可能也是懒得连开口都懒得开,一旁讨趣的小厮帮道:“咱少爷不过来吃饭,难道还来找您逗趣?”由沈阳的主子就有什么呀样的小厮,这小厮也甚会仗势欺人。
掌柜的露出一脑门子的汗,陪笑道:“看我这嘴笨的,这样,二楼左侧厢房,小的亲自带您上去?”
“嗯?掌柜的,不对吧,”孙少爷孙观滔终于舍得开金口,“啪”的收了手上的扇子,质问道:“本少爷两天没来,就让掌柜的给弄了二等厢房,是不是一月没来就得去马棚?哼!本少爷的天字号梅间呢!”
“哎哟,”掌柜的苦不堪言,“孙少爷小的岂敢,实在是两间天字号厢房今日都被客人用了,这梅间就是薛家少爷,兰间更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
孙观滔倒是没听见兰间的大人物,他就听见了薛家少爷。他孙家与薛家是祖上积下的世仇,孙家瞧不少薛家的一堆武夫,薛家瞧不少孙家靠女人上位。
他孙观滔和薛家薛惊澜都是嫡子,也是榆城有名的纨绔少爷,自出生时就开始争,小时候争玩具,争孩子王,长大就开始争女人,争地位,从他两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势必是要争一辈子的。
这不听到自己的一贯坐的的厢房被薛惊澜抢了去,哪儿还听得见旁的什么,带着一帮小厮就直接不顾掌柜的阻拦冲了上去。
被推了一个踉跄的掌柜,“啪”的一拍大腿,就惨兮兮的追了少去,“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招来了这么一个瘟神!”
底下吃饭的看客已经纷纷安静下来,谁都不敢触了孙观滔那个浑不羁的霉头,谁招惹了谁倒霉,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同情一下酒楼掌柜。
叶萱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孙少爷,果然和想象中又蠢又废的形象差不了多少,倒是不知道瘦成火柴的孙主事是怎么生出这么大只的儿子的。
这边叶萱还在思考这个难以理解的命题,楼上就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桌椅板凳,花盆饰品打烂了一堆,从楼上吵到楼下,好不热闹。
“孙观滔,你家老头子怎么舍得放你出来咬人,精力旺盛就去隔壁园子,别像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薛家少爷雪惊澜倒是个瘦的,就是看起来脚步有点虚浮,估计是女人乡待多了,瞧着孙观滔的神甚是不屑,语气讽刺难听。
孙观滔也是被气的厉害,脸上的肥肉都一抖一抖的,“薛惊澜你嘴是吃狗屎的吧,给小爷说话仔细点,骂谁狗呢!”
“嘁,这还能有谁,谁应下就是谁呗!”薛惊澜话音落下,他后面的一群下人就配合的恩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