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下了一天的倾盆大雨,终于收住,乌云也渐渐散去,露出璀璨的繁星的皎洁的月亮,大雨过后,显得格外清新。
从林中一处凸起的小山包上,有一块被凸起岩石遮挡的地方,还算干爽,此刻正有三人围坐在这里,中间一堆温暖的火堆驱散了雨后的清凉,火光中三人脸色各异,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三人,正是一场大战之后的南宫羽三人,或许只应该说半场,因为战斗随着南宫羽的获胜就结束了,赵诚吓跑了,张创雄被莫擒住,但最终莫还是没有杀了他,只是夺走了他的令牌,临走时,张创雄虽然愤恨,但却不敢有任何怨言,就连哥哥的尸体都没管就走了,生怕南宫羽反悔似的。
三人打扫战场后也快速离开,但这一路上,三人间总有一股莫名的气氛,让莫都变得沉默至今,他和十三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南宫羽击杀江鹏巨的画面,那样的攻击固然恐怖,但最令两人隔阂的是南宫羽那果断的杀伐,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尽然能够做到如此果断,这份果断冷得让人害怕!
南宫羽能感觉到两人的不安,但他自己本就不善表达,更何况,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当时被一股执念所支撑着,没有丝毫手软,但过后那腥躁的热血,还有那死亡的绝望,都让他感到极大的不适,可这些他又如何向人诉说?即使说了又有谁能够相信?每当想起疼爱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倒在自己眼前,南宫羽的心就在滴血,没人能够知道,也没人能够明白!他这一生注定要与鲜血为伴,要与杀戮为伍!所以,这一切又都无需解释!
就这样,三人一直没有说话!
一直到了月上中天,最终还是由莫打破了这份沉静:
“羽,这些都给你!”
莫说着将白天收来的4块令牌都递给了南宫羽。
“为什么?”
南宫羽依旧用寒冰掩饰着自己。
“你先收下!”
莫硬将令牌塞进南宫羽的怀里,然后才接着说道:
“我家是陆石公国的一个家族,我父亲是二房所生,因此成为宗族的旁支,一生都要为宗族服务,不过这样也好,只要练好武技就好,其他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情,所以,从小我就很刻苦地跟随父亲练习武技。我自幼丧母,父亲原本不想再娶,但宗族突然安排了一个女人给我父亲,也就是从那个女人进家门开始,我们家便再不得安宁,直到一次父亲随宗家出门,就在也没有回来……那女人摇身一变成了当家,视我这个未来长子为肉中刺眼中钉,想尽一切办法来迫害,最终,被卖给猎人,来到这个村子,虽然我恨她,但我也想谢谢她,因为,我就此摆脱了我的宿命,不需要再为宗家买命,可以真真正正地为自己而活。”
莫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
“但你不同,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我们不同,和我们任何人都不同,虽然你从来没有提起你的过去,也没有告诉过我们你的目的,但我能感受到你那丛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怨恨。”
莫看了看在关注的十三后接着道:
“是的,那种怨恨已经超出了一般的仇恨,虽然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背负着极为重大的责任,在责任没有完成前,你不会放弃任何机会,这从你平日里近乎变态的锻炼就能看出来……可这次考核,只有10个名额,试炼之地这么大,危机重重,就像张老二说的,能活下来的本就聊聊无几,还要集齐6枚令牌,这样的条件已经不能只用苛刻可以形容,还得需要有莫大的运气才行。”
莫的分析,其实所有人心里都十分清楚,实际要比10个名额少得多,而没有集齐令牌的见习刺客,将来的命运只会在末流徘徊,甚至成为炮灰。
“不过,目前来看,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获得了幻木之心,还有得到了4枚令牌,最差的情况,我们这组里也能有一个通过考核成为真正的刺客,不管怎么说,以后村子里有一个刺客照顾,我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对吧,十三!?”
“就是,就是,羽哥你天生就是刺客的材料,以后一定能成为超级刺客的!”
纪十三突然被莫说得顿悟了,南宫羽的为人他自然清楚,绝对是能够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主,只要不违背他所背负的责任,相信南宫羽绝对是一个值得依附的兄弟,想通这一点,之前的畏惧和恐慌顿时烟消云散,这些不应该是对手才应该有的情绪吗?自己又不会成为南宫羽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