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捂着胸口大气也不敢出:“这个……那那个……是是是……”
元毓立即明白事有蹊跷,把扇子往手心一合,接话道:“想来太子爷也不会把重要的事情交代给你这个下人。得,爹,看来儿子还是得亲自跑一趟。”赵振忠脸色已经从紫黑转为乌黑。元毓忙体贴地补充一句:“爹,您放心吧,您儿子的清白还在。就算晚节不保,也不会和太子爷一起给您弄一个孙子回来。”赵振忠气得呕血,趁着这个空档,小侯爷已经撒丫子跑出一溜烟儿。
侯爷府外正停有一辆华盖马车。
元毓如离弦之箭窜进去,见车中坐一人,头戴金丝二龙戏珠冠,身穿玄色紫边流云袍,脚踏缕金纹佩靴,一双星目如寒潭,鼻如高山,身躯凌凌,抬眸则不露而威,含笑便莹亮夺人。
此人正是苍国太子霍少翊。
元毓委实没料到太子真身在车中,警备地朝后瞅了瞅:“这时候你怎么出来了?”
“有一些事情要亲自办。”
“什么事情还需要你亲自去办?”
少翊沉默不语,元毓便溜到他身边坐下,嬉皮笑脸道,“看样子办事是假,救我出水深火热才是真吧?”
“少贫嘴,我看就应该多休你几天假,也让镇南侯多关你几天。”
“那你的日子得多无趣啊!”元毓懒散地打开纸扇,盖在脸上,又含含糊糊地问了一句,“真去办事的?”
“嗯,太傅告老时与我引荐一位谋士,他说,得此人得天下。”
“啧啧,那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太傅言,此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可博古论今,可行军布阵,可奇门遁甲,可安兵治国,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你那太傅,就爱瞪着一双鱼目眼瞎吹。”元毓毫无兴致,懒懒散散地打个哈欠,“若是此人当真那么神,肯定也是个老腐朽,活不了几年了。小爷我才不想浪费时间去找一个老头子。你赶紧放我回去,我好趁着休假在家好好睡觉。”
“是趁着休假去楚楼风流快活吧。”少翊说着,忿忿踹了元毓一脚,“那个叫小桃红的姑娘可是你的新好?”
“她现在可不叫小桃红。”元毓本已是晕晕欲睡,被少翊这么一踹,打个激灵,觉就醒了一半,“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所以,我给她换了个更为雅致的闺名。”
“红杏?”
“花花草草的跟老鸨一样没情趣,是玉楼春。”元毓说得正儿八经。少翊板脸不成,憋笑破功,车厢中顿时载满爽朗的笑声。装不下的就偷偷从车窗缝隙溜出去,引得路人频频张望,纷纷猜测是哪家的少年郎踏春好兴致。车中,小侯爷却气恼地把扇子从脸上扯下来,闷闷问道:“是封奉仪那小子告密的吧?”
少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风尘女子玩玩可以,不要再给我惹出事来。”
他意指不久前那只惹急的兔子。元毓怎会不知,扯起嘴角、笑若冰霜。少翊只道他顽劣不知好歹,遂又补充道:“世家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所以你大可去搞,只一点,不要像上次那样偷偷摸摸把人家肚子搞大,再闹得满城风雨。”元毓笑得更冷,他重新把折扇盖在脸上,铁了心不搭理少翊。少翊知晓小侯爷脾气上来了,任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虽气恼却也强行按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