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镜款步到元毓面前,朦胧烟雨似的香味扑面而来:“若是小侯爷中意此画,区区愿割爱赠之。”
这天下第一美既做慷慨之态,可谓是诚心诚意想与小侯爷结交。未曾想,小侯爷却嗤之以鼻:“恰好我与尘垢相识。这幅画啊,不过是他的次品。”在说话间,便眨两下眼睛,又笑眯眯地调戏道:“画,我是不要的人嘛,我倒是要。你煞费苦心邀本小侯爷前来,现在我来了,可莫要辜负这良辰美景。”
说罢,就将折扇插进腰带,还故意搓搓手,一副急不可待的流氓色痞模样。
鸾镜悄悄后退一步,摇头道:“小侯爷非俗人,区区怎能跟你行俗事?”
元毓不禁唏笑:“不行俗事?美人儿,此地可是楚楼。”
言下之意,小侯爷绝不白来一趟。鸾镜知晓,却盯着元毓的双眸,坦荡道:“区区初到天京城,便听得当地百姓口口相传的一句话:天京城有四怕:一怕天灾,二怕鼠疫,三怕饥荒,四怕……”他故意顿顿。元毓撇嘴:“有什么不敢说的?第四怕不就是我,镇南小侯爷,赵元毓。”
“正因如此,区区就很想见识见识小侯爷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观感如何?”元毓轻佻地扬起下巴。
“区区不配称之为神州第一美。”
“配不配可不是你说了算。”说话间,元毓的手就袭向鸾镜的面纱,“至少得让本小侯爷来评判评判,神州第一美,究竟是哗世取名?还是固当其名?”
按理说,小侯爷是将帅之后,自小习武,身手虽不算上上乘,勉强也能混进个中上乘。
此次出手更是如闪雷般迅猛。
结果,莫说揭开鸾镜的面纱,就连衣角的便宜都没有捞到。
经此交手以后,元毓心中便有一些计较。
他不再执意去掀开鸾镜的面纱,反而在言语上咄咄相逼:“邀我前来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看这神州第一美也不过徒有虚名。”
却不想,鸾镜真挚地回道:“并非不敢,只是不能。”
“为何不能?”
“……因我不愿伤害小侯爷,哪怕只是一点点,我都将无法原谅自己。”说出此话的时候,鸾镜的那双丹凤眼,真真是顾盼生辉,灼灼如炬地胶粘着在元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