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何,那群山贼竟将元毓和楚寒关在一间柴房,其余门客又关在不同地方如此,倒是给那两人一个私聊的机会,且这还是两人重逢后的第一次。
待确定外面没有人偷听过后,元毓一点也不含蓄,直接就问:“封奉仪是不是让你过来避避风头?”楚寒轻叹一声。元毓又道:“任谁也想不到,当初那件事,咱们并没有捞到多少好处,结果还会留下如此多的隐患。”
楚寒道:“宸曜,你仔细想过没有,为何齐王和秦王他们会知道这些事情?”
元毓道:“我在天京城买下一座宅子送给云霖。欸欸,别这样看着我,当初本小侯爷又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无非是想收买人心罢!”
楚寒调侃道:“当真不是金屋藏娇?”
元毓呸道:“本小侯爷的思想有那么龌龊嘛?”楚寒极为认真地点点头元毓毫不迟疑地伸腿踹他一脚:“总之,他们就是用本小侯爷买下的宅子来栽赃陷害的,倒是没有怀疑过你我将太子成亲的银两据为己有的事情。”
“什么叫据为己有?”
楚寒不服辩解道:“应该说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暗流的情报最后还不是落入封奉仪的手中。”
闻此言,元毓瞪他一眼:“我不是让你留一手的嘛?”
楚寒委屈道:“为兄要能斗得过封奉仪,为兄还会沦落到这里来?”元毓想想也是,不由有些颓然。楚寒又道:“此事处处透着蹊跷。齐王和秦王怎么会忽然盯上你?就算你买一座宅子,以你家的财力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元毓道:“你怀疑是有人给他们指的路?”
楚寒道:“这可不好说。”
元毓又追问道:“你在怀疑谁?”
楚寒又圆滑道:“这就更不好说啦。”
闻此言,元毓由不得气血冲头,一脚踹过去,骂道:“黄猫儿黑毛,都这个时候,你还支支吾吾的,究竟当不当我是你兄弟?”
楚寒揉着小腿,格外委屈:“就是当。所以不好说。”
元毓唾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准吞吞吐吐的。信不信本小侯爷真揍你啊!”
楚寒只好道:“我怀疑是封奉仪……”
“不可能。”
还没有说完,元毓就跳起来驳斥:“他现在跟我们就一条绳上的蚂蚱,为何要这样做?”
楚寒冷静道:“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封奉仪让你来当细作的?如若你在这边永远回不去,那么太子殿下能依仗的人是不是只有他?”
就如此,元毓依然不信:“他还派你过来与我接应呢。”
楚寒道:“宸曜,你说为兄该说你一些什么?精的时候比猴还精,蠢的时候比猪还蠢。”犹是被楚寒如此说,元毓也没有气恼,只不服气的努努嘴。楚寒便拉着他坐下,续道:“不管怎么说,我跟你才是一派的。而这些,封奉仪难道就看不清嘛?故而,要扳倒你,如何不从我这里来下文章?最好有件事情,能让你我都彻底翻不了身。”
人生为己,天经地义。道理本就是如此。
只是元毓刚建立起对封奉仪的信任,又要推翻,实在有点无法接受。
楚寒又道:“不过,若论起大局观来,封奉仪确实还是略输衍王一筹。只是嘛……”他眨眨眼睛,似乎在考虑措辞:“封奉仪更无耻一些。其实,他应该在天京城就看出衍王殿下对你有意思,故而才有后面一系列的安排。”
“黄猫儿黑毛。放屁。那个时候,云跟我纯粹就是敌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