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痕将马拴在后山的枣树下,远望那几户人家,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是四小姐的要求,他记得。
回到老者家门口,并不着急进去,又去了隔壁人家,门是开着的,一家两口,两个老汉正吃着鱼肉,见到赵一痕进来,露出一丝笑容,“呵呵……这位兄弟,吃饭了没?一起啊!”
说话的是带黑头巾的,胡子是刚刮的,露出树桩般的黑头,说着话,喷着肉沫。旁边的那位也是带着头巾,八字胡,半寸长,眼神里充满着不屑。
赵一痕示意微笑,并摇了摇头。
又近了几乎人家,都是两个大男人在家,这村里,似乎就没女人。
这就比较有趣了。
最后他的脚步停留在没有炊烟的那两户人家,大门紧闭,里面没有灯光,但从被经常出入而磨得光滑的石阶和门槛来看,这并不像没钱的主,至少很勤劳。
再看门前的土地,很杂乱,像是发生过争执的样子。
那么就很有必要进去看看了。
“那是我们的粮仓,你要干什么?”突然那位八字胡的大汉大声喝止道。
随着这声呵斥,村里的人都出来了,接待的那位老者和四小姐也出来了。
“喂,不吃饭,到处溜达什么?”四小姐埋怨道。这埋怨声当然还夹杂着心虚,这里一定有机关,万一被发现了,他跑了怎么办。
赵一痕无所谓地扯出一丝笑容道,“我就上个厕所,还以为这就是厕所。”
找借口的技术,是他职业的本能,他虽没有达到如火纯青的地步,但比四小姐还是高处很多倍的。
“树林不能上啊,偏偏在这里?”四小姐瞪了他一眼道。
赵一痕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但知道她一定有所倚仗。这些异常之处,恐怕都是为他准备的吧。
看透不说透,他深深地扫过每个人的眼睛,然后又走到后山去了,而刚刚在他们眼里,看出了有惶恐,有轻蔑,也有畏惧。
这怕是被自己看出了端倪才有的效果吧。
晚上应该就会有行动了吧。
若是在寻常,先杀个人,问个明白,而现在却生出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心态。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兴许是这些天太无聊了吧!而心中突然又生出了另一个念头,让四小姐看看自己的本领,什么叫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赵一痕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种炫耀的心理了?
这种复杂的心理,还是第一次出现,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随即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自信一直有他能力的倚仗!
回到餐桌上,天已经黑了,四小姐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上个厕所都这么磨蹭。
赵一痕只好笑着说,“便秘!”
四小姐做了个呕吐状,变回屋了。
菜已经凉了,但自己有酒,一边吃着凉菜,一边喝着酒。
嗯,老农家顿顿有肉,到底是真富足还是刻意安排,估计也就足不出户的四小姐不明白了,或者她是假装不明白。
老者眼睁睁地看着赵一痕吃着菜,就着酒,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了冷汗,道“今晚就在偏屋里睡吧。”
赵一痕死死地盯着他混浊的双眼,笑道“我不能和她睡一个屋?”
“这……”老者一时语塞,被赵一痕盯着又觉得双手已经被汗水浸湿。
“相公与小姐睡一起,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