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现在你信了吗?”螃蟹精叉着腰得意地大笑。
最终,阿贝小心翼翼地回来了,因为在这阴森森的大厦中他根本不敢自己走,虽然这群家伙看起来有点吓人。但总比……鬼强吧?
“你们是妖怪吗?这世上真的有妖怪?”
“你们以什么为食……吃不吃人?”
“世界上真有东海龙宫?”
而后,阿贝渐渐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一脸问了好几个问题。
“那是自然,既然你与大仙有旧,那就是自己人,好处少不了你。”蟹将军笑笑,再次缩小回到桂花头顶,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散漫随意。
“啥大仙?”
……
最终,一人一蟹交头接耳,嘀嘀咕咕,最终不知谈论了何事,竟达成了合作意向,准备一起直播。
同时,阿贝看向易生的眼光有些不同,从开始的熟络,到如今的……敬畏!
易生不由摸了摸脸,难道自己的脸上有人参果吗?
“不可,你会被抓去切片的!”不过,桂花听到阿贝口中直播的方式等,却连连摇头,不同意螃蟹去做直播。
“哼,我是谁?我是蟹将军!哪怕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我都不会被抓去切片的!”蟹将军斜觑,对桂花的话非常不满。
“易、易哥,您真是仙人吗?”这时,阿贝看向易生,不确定道。
“当然不是。”易生摇头,没过多解释。
“哈哈哈,我就知道这大螃蟹是骗我的,这个世界还真是颠覆了我的想象阿……”阿贝嘴上虽笑得很开心,但是心中却有一丝疑惑始终不散。
“除了阿贝外,只有一个凡人的气息……袭击阿贝的难道是一个精神病人吗?”易生喃喃,他已经感知到了一个生灵的气息,不过那个生灵的生机已经消失,只剩下了浓厚的死意。
“他或许是被血妖遗忘了。”螃蟹不确定地说道,因为在它的印象中,所有的人类应该都被关在最上面几层之中。
最终,易生等人来到了一处房间,蟹将军上前将房门一脚踹开,房屋狭小,只能容纳两张床的大小,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桌子、马桶、床三样几乎挨在一块,不浪费丝毫空间,那个阿贝被发现的“怪物”就在这里。
屋子的东面与北面各有一个小门,但此刻却是上锁的。似乎,一个房间被分成了许多个小房间,彼此间有隔断阻隔。不过,整个楼层此刻就剩下了此人一个。
床上有一个大洞,可以容纳一人蹲在里面,似乎此人曾躲在那洞中躲过了一劫,可是他现在神智不清,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怪物”体型与中年的人类差不多,可是,他已经不像是人类了,他的目光很呆滞,嘴中生着一对尖利獠牙,体格更是壮得跟一头牛一样,充满爆发力,此刻正啃食着一块不知放了多长时间的烂肉,似乎饿了很久。
“嗷!!”
可是,他的听觉似乎很差,直到易生走进屋内时,他才嗷嗷怪叫,张开那满是腐肉丝与臭气的大口向易生扑来,将沿途的桌子撞得粉碎,地面裂开,可见其力量比普通人强了太多!
“啊啊啊,他的眼神与照片上的人很像,都是无神与空洞,可是他却变得像妖魔一般,力大无穷!”阿贝吓得大叫,连忙躲在易生身后。
“交给我火云邪神!”小螃蟹怪叫,直接从桂花头上高高跃起,以小螃蟹的模样一钳子挥去,“呼呼”破风声震耳!
“呼呼啊!!”
那“怪物”虽然力气变得很大,长出了獠牙,可依旧属于凡人范畴,连蟹将军一钳子都接不住就倒地了,嘴巴几乎被拍成了烂泥,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似乎是因为强烈的绝望感,化作了实质,导致迷失了自我……”易生喃喃,因为这个“怪物”的额骨之上有一片漆黑雾气环绕,那是绝望弥漫导致。
“是个可怜的人,重入轮回吧。”易生摇头,一指点在他的眉心,将他化为灰烬。这凡人的肉身已经腐烂的不成样,早就该死去了,可却因强大的痛苦以及一些不明药物化成了活死人。
不过,能将绝望化作实质,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需要漫长的时间。
可是,小螃蟹却说那血妖是昨日才降临在此,看它的样子也并不像说谎,莫非是血妖对它有所隐瞒?或者另有隐情?
而后,易生一行再度上路,期间阿贝曾表示欲坐电梯上楼,却被易生拒绝了。可阿贝也不敢自己离去,最终也跟着一行人爬起了楼梯。
他们再次于十八层停下脚步,因为,这里的妖气冲天,绝望的气息越发浓郁!
“这里的房屋结构有些奇怪,说不出来的奇怪……”蟹将军喃喃,这第十八层的布局与他在前十七层见到的貌似有些许差别,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它却说不上来。
“这里的布局的确不对劲,是与前十七层完全相反的摆设,因为这是地上十八层楼,如此将陈设颠转,蕴意着颠倒为地下十八层地狱什么的……虽然我不太明白,但那个血妖应该对这些玩意很在行,如此布置必定有大恐怖。”易生郑重道,解开了蟹将军的疑惑。
十八,暗合冥界的地狱层数,这个数字在人间是非常忌讳的事情,甚至有些建筑会刻意将第十八层楼剔除,这与冥界的十八层地狱有莫大的关系。
“前方有古怪。”桂花低呼,脖子缩得很低,畏畏缩缩,一副缩头乌龟的模样。
楼梯间的前方,通往十九层的楼梯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通往正前方、仅能一人同行的独木桥。
“什么情况?这是哪?”众妖与阿贝都吓得够呛不明所以,就像是一步瞬间转换到了另一个世界,因为这太不科学了。
“幻境……”易生立时恍然,解释道。
对岸,似乎是一处白色的世界,白茫茫一片,亦有雾霭朦胧,看不大清,但时有可怕的兽吼传来,不是什么善地。
“这是什么叫声?我似乎从未听过这么可怕的声音……”阿贝吓得胆突突。
易生蹙眉,这种兽吼奇特的波动让他想起了曾经去过的一处魔土,那里紧邻一处绝地,每到夜深的时刻便会传来诡异的吼声。
后来,他听一位长者言,那是一种代表着不详的虫子,名为厄虫。这种生灵通常都是在绝望特别浓郁的地方才会诞生。
“传说这种生灵的出现代表着诡异与死亡,非常可怕,但是,它们并不出现在善地,仅诞生于绝望之地,最喜欢绝望的气息。”这是那位老者的原话。
“应该不是,人间不比天界,祥和安宁,再绝望又能绝望到哪去?”易生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这独木桥便是通往十九层的路,只不过被幻阵做了手脚,变成了这幅情景。”易生缓缓向前走去,欲通过独木桥。
“若是在平地,这么宽的小路我早就健步如飞地迈过去了,可是,在这么高的地方,一不留神就死翘翘的情况下,倒真是不敢走了,心乱如麻,慌得要死。”后方,乌龟精桂花挠了挠头,他走的比阿贝还慢有些不好意思道。
因为,独木桥下方黑漆漆,似万丈深渊,深邃而恐怖。
“前面有人!”突然,阿贝惊呼,在独木桥对岸,有数十个身着白大褂的人正一动不动地出现在那,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似乎在等待他们的亲人从独木桥上通过,与他们相聚。
不过,他们的姿势却有些古怪,僵硬而扭曲,头颅皆是向左偏转,与脖子垂直,双臂笔直前倾,手掌张开,似乎想要抓住久别的二孙子,嘴巴咧得很大,几乎超越了人体极限,大口吞天,站在那跟一群神经病似的。
其中有一个人易生认识,正是阿贝曾展示的某一张照片上的身影,据阿贝所说,那似乎是一位大厦中的工作人员。
可是,易生却不明白,为什么这群凡人要以这种姿态站在独木桥对岸,他可不认为这是一种欢迎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