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傻吧?”
简阕:“呵,谁知道,前后两次见他做事都不大精明。”
宁熙奇道:“唷?你以前还见过这人?”
简阕点头,“见过,就是那晚来山上救走了那孩子的武修。”
“……什么?”宁熙顿时一梗,等回过神来就往简阕怀里钻。
简阕薅住他的后脖子往远扯,“别蹭我一身狗毛,他人都走了,你还怕什么?”
宁熙气道:“简阕你个黑心肝的奸商!连化神境的修者都敢坑?他还是个武修!就不怕他回来剁了你啊!”
简阕一笑:“谁说我坑他了?做事要讲道理,刀是好刀,我本来还舍不得卖呢。照你这意思,我打不过的人都能进来打劫我不成?”
“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
宁熙郁闷极了,作为妖,又是个修为稀松的妖,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忍不住草木皆兵。
而简阕虽然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却也偏偏学不会缩头做人,总爱鼓捣些修真界禁止贩卖的违禁品,还整天和乌兰城外紫焰阁的修者称兄道弟,特别不懂收敛,宁熙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没机会成年就要被他活活浪死。
如今看来,死期当真是不远了。
宁熙一怒之下再次使出了他的看家法宝离家出走。
直到敬武行傍晚闭店,陈掌柜支使伙计上门板的时候,也没见着那只大尾巴狼回来,却意外地看见小北站在大门外,手里还抱着一个长长的刀匣。
掌柜一见他手里这刀匣,立马惊疑不定地问道:“小北,这……哪里来的?”
小北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掌柜讪笑,刚才他一时忘了,小北性子孤僻内向,除了简阕,没人能和他好好说上几句话,于是他只好让他自己往后院简阕的住处去了。
简阕这会儿已经回了他的四合小院,正趴在院子当中的石桌上画图,给自己琢磨新玩意。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意外道:“你怎么来了?”
这两年,除非把银子用光,否则就算小北来乌兰给孩子们买东西,也是绝不会进来和他打声招呼的。
他说是因为他见了宁熙就心烦,但简阕多少也有点自知之明宁熙身上背的这口锅上很可能刻着一个“冤”字。
小北看了他片刻便垂下眼,快步过来,把刀匣放在石桌上,“我拿这个给你。”
简阕瞥见刀匣的瞬间,脸色就有点不对了。
他扔下炭笔,从旁边拿了块帕子把手擦干净,解开刀匣的搭扣掀开盖子,就看见皎月赫然躺在里面。
“哪里来的?”
小北:“一位叫邢远昕的大哥送来庙里的,他说他找你赔罪。”
“……邢远昕?找我赔罪?”简阕愣了半晌,伸手从身后摸到酒壶,拿过来赶紧灌了一大口给自己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