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喝到夜深。
李靖叹道:“我看,咱们也别高兴太早。化神境对付几百年的大妖,还真不知道谁能更胜一筹。”
郑文殇道:“那咱们不怕,有简阕啊!只要蛟妖不往回钻,哪还有那小子打不服的妖?”
李靖笑了一下,“什么妖都不在话下?”
郑文殇:“那是!”
李靖:“那是他自己吹的。说到底,寻常妖术伤不到他,妖便不足为惧。可我总怕有个万一。咱们以前降的那都是普通妖物,这回遇上的蛟妖又不战而遁,谁能保准他对付大妖也一样手到擒来?”
“哦,说的是。我差点忘了,这小子没根没底,连个像样的心法都没学过。可我就想不通啊,他到底是靠什么入道?”郑文殇砸吧砸吧嘴,忽然又想起什么,嘿嘿一乐,“说起来,那小子很仰慕炎氏少主吧,这要是让他知道,来的这二位正是炎氏的护法,他得激动得厥过去啊。啧啧啧,可惜了可惜了,偏偏不能说。”
李靖笑起来,“他自己也没承认过这事啊,最多就是爱打听打听,咱们私下碎嘴几句,他都能把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
郑文殇不屑道:“他承认过什么啊?他啥也不承认。但凡问他点什么,他都跟咱们耍嘴皮子乱绕,半句正经没有。还说宁熙是他捡的呢,哪儿捡的?那是纯正的雪狼妖族,要不是见他带着,谁不得以为雪狼妖早八百年前就绝迹了?哎对了!还有他脖子上挂的那倒霉坠子,当年都他娘的把我吓尿了!让他摘了他就是不肯!你说,是不是欠收拾?!”
李靖哈哈大笑,拍了拍郑文殇的肩,“你又喝多了,车轮子话说起来就没完了。”
郑文殇哼唧了两声,喝了半杯闷酒。
李靖:“不过这次,我们这边的确势弱。作为一地之主,我得想办法让那宝贝小子出来给我们撑个场面。”
郑文殇想起李靖这几天在各种“不才”的师兄弟面前青绿的脸色,绷不住,笑了。
次日下午,青扇被李靖叫到后院说了会儿话,之后换上长裙,认真编好一头青丝,像是个普通的小姑娘,美滋滋往乌兰城敬武行飘去。
青扇本来长得就水灵清秀,愿意压下一身匪气装模作样的时候,随时随地都是刚下凡的仙女。
敬武行里,她跟在简阕身后,粘着他到处飘,身姿婀娜如静女翩跹,是一条非常温柔且腻歪人的大尾巴。
店里从伙计到客人,一个个顿时都被迷得找不着北,只顾盯着仙女流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