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人纷纷侧头捂脸。

难得炎煜面色如常，声音清冷不变“这颗千年大妖的妖丹也是你徒手掏出来的？”

“……你说什么？”

简阕知道，再怎么样，自己也不该为一句无心之言怒意上涌。

他低下头，把金盒顺进领口，又随便从旁边捡了把椅子，拖到青扇和棽离旁边坐下。

犹豫了片刻，他才轻叹一声，无限惆怅道：“她是我前半生的挚爱，我盼着她能和我一辈子海枯石烂、至死不渝，没想到她先我一步走了。凌公子，行行好，别再剜我心头血了。”

炎煜静静看着他，半晌问道：“是什么妖？”

简阕一笑，“能让我动心的妖，当然只能是高贵美艳的狐狸精了。”

炎煜：“……”

他竟然都快相信他一半鬼话，毕竟这颗妖丹的确与简阕心脉相合，显然是在大妖未死时，就先将自己所剩真元与灵力都心甘情愿倾注给了他，只为往后仅凭自己死时的唯一执念，通过妖丹做媒介，帮他度过危难，护他平安。

然而……

高贵美艳的狐狸精？

先不说狐妖这一支有多滥情自私，就凭狐妖的妖丹，能帮他在滔天巨浪里瞬间生出巨木护体？还搞得出方圆百里的草木香气？

炎煜看了一眼贴坐在青扇腿旁的雪狼，雪狼意识到他的目光，一双耳朵立刻背贴在脑袋上，挪着脚抓往后缩了缩，露出十分惊惧的神情。炎煜再多看片刻，雪狼就忍不住全身发起抖来。

修者通过他人周身的气息判断强弱，可灵力低微的妖物却只有直觉，而这直觉往往非同一般的无往不利。

炎煜收回视线，缓缓道：“鬼道者，不惧妖邪。我只好奇，徒手深入大妖丹田夺取妖丹者，修的到底是什么道？”

炎煜并非询问，他意有所指，而这所指，便像是直言简阕所入之道正是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