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赶车的仆役已然架起车马。
骊姬这孩子许是高兴坏了,两眼盈着快意,一上车厢便向我几人作了万福,径直缩在角落里打坐调息缓和情绪去了。
我回了祝秦一声轻嗤,反手拉着梵色同祝秦挤作一处,一本正经且友好慈和地开了话:“来来,现下有功夫说话了,我们正好来个促膝长谈。”
祝秦往旁缩了一缩,语气颇有无奈:“阿瑶帝姬,此番真真是个冤枉。我不过领了魔君谕令,负责带你俩往回,其余便无我可管的了。”
本帝姬慢条斯理地扫视了祝秦一通,微挑了眉眼,只将眼珠子转向梵色。
梵色瞟了一眼祝秦,续而又看向我,虚吐了口气泽,开口道:“我回过你了,因着之前许诺了尃机,且那魔君也应承了我,此事必无大后患,阿瑶大可放宽心。”
我讶然道:“素卿甚时候答允你的。”
“去拿苍玄斩时,我顺口问了他可否杀了滕余,然后他应下了。”
……
本帝姬觉得此举甚有些随便了,甚弄不懂那俩雄性是怀揣了甚诡异的心理,才那能那般话家常似的将这么个正经且严肃地话题给顺了过去。
唔,我那时以为素卿对梵色起了心思,悟了脸面不敢直视事态,满脑思绪飘荡神游,没甚注意他俩聊了什么。
“素卿有是因何答允你去杀他下属?”
“哦。”祝秦吐出一字音色,将话语揽了过去。
他到底隶属魔族,必然深谙其中缘由,想来梵色亦是半知不解的,我二人双双瞧往祝秦。
“那滕余忘了他正主是谁了,瞧着近些年魔君不管事,便要不安生起了。近日正念想着要个甚由头除了滕余,刚好帝君送上来,便省了一番折腾,素卿将苍玄斩借与帝君,便是向外示意今日帝君所举乃经得魔君许可,也好告诫那些个意图忘本的小杂碎。”
谈及此作了一顿,眼底蓄起戾色,转瞬又笑得春花秋月,续而道:“往下该要热闹了。”
我胡乱梳理了个通顺。
唔,敢情素卿祝秦早想把滕余灭了,梵色这遭刚好撞上来给这二位仁兄当了枪手使,这般算计当真是个两全,转而又察觉不得劲,起了疑狐转向梵色。
“如此说来你事先可是不知素卿对那滕余起杀心,那你又怎会那般草率便应承尃机?”
“我想同阿瑶一道来这魔族,便同尃机交换了条件。”
“去这一趟魔族本就是亮亮央着我去的,你就算着要尃机答允换下他由你同我一起,也压根不用下如此厚礼,我看同他言语一声便可行了。”
我满面写了怀疑二字。
“依着你的性子,断不会无故作这般吃力的事,莫不是……你同那滕余以往便结了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