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熠下午离开医院,也没心思去宋府了,直接回了家。
严行长穿着一身灰色长衫,带着金丝边的眼睛,手边放着一杯咖啡,正在聚精会神的看报纸,听到门口的动静,抬起了头,见到严熠走进来,脸顿时沉了下来。
“浪荡了一天都不回来,去了哪儿?”
严熠不敢坐,站在他眼前,闷闷的道:“一个朋友病了,我去医院看看。”
严行长摘了眼镜,问道:“什么朋友?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
严熠犹豫了一下,宋江月的事情,瞒着宋泠月是有必要的,可是如果自己的父母也瞒着,以后从家里花钱买宅子安置她和孩子都是个问题,不坦诚怕是不行。
心一横,严熠说道:“女性朋友,很亲密的关系。”
严太太从二楼走了下来,闻言眉头一皱,“你又在外头找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宋家那一个还不够折腾你的吗?”
严熠豁出去了,反正做都做了,父母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就不信,他们还舍得打死他,脖子一拧,索性全盘托出。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她已经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已经、已经怀孕了?”
严太太眼睛瞪的铜铃一般,说话都不利索了,碍于自己的丈夫在场,劈头盖脸给了严熠几个不疼不痒的巴掌。
严熠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刀子嘴豆腐心,也不躲,倔着性子说道:“反正已经怀孕了,总不能不管孩子,她动了胎气,在第一医院的病房里,我就是去看她的,要打要骂,你们只管来好了。”
严太太捂着心口“哎呦”了一声,咬着牙根骂道:“你这个小混蛋,你是要气死妈妈吗?未婚先孕,一定就不是正经女人,是不是那个宋泠月?”
严熠急忙伸手给她捶着后背,嗫嚅着说,“是宋家的,不过,不是月月,是她堂姐!”
严太太一口气险些背过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真恨不得抽他几个大耳光,可是,她养的白白净净的儿子,怎么也下不去手,跺着脚骂了一句,“小混蛋,你这个小混蛋!”
“妈,你别生气,好在还给你带了个孙子,也不算亏啊!”严熠还理直气壮的嘀咕。
严太太仰倒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生出这么个儿子,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他倒好,招惹了宋家的落魄千金也就算了,还招惹了人家堂姐,还有了身孕,甩都甩不掉的货。
严行长黑着脸,一手摸到旁边的手杖,还没走到严熠身边,严熠已经跳起来远离了沙发,躲到后头,说话都开始打磕巴,“爸、爸爸、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犯了错,不是您交给我的,男子汉大丈夫,要付得起责任。”
“你过来!”严行长气的横眉立目,攥紧手杖,指了指他,“小混蛋,你给我过来!我好好教给你什么叫责任。”
严熠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不,我不过去,你会打死我的。”
他平日里被父亲打怕了,知道今天的事情比天还大,到他跟前就是一顿打,说什么也不敢过去。
严行长提起手杖追了上去,“你这个小畜生,你干的好事,你的书都念到哪里去了?我今天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严太太被这阵势吓坏了,连忙叫家里的听差上来拉扯严行长,严行长用手杖把他们打开,死活要追上严熠,打死这个小混账。
严熠手脚并用爬上楼,回到卧室反锁上门,躲在卫生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父亲的脾气他还是很惧怕的,打死他不可能,打个半死却是有可能的,他最怕疼,没必要找不痛快。。
“严熠,你给我开门,开门!”严行长在外头吼了一声,开始让人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