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大门口,就见门口停着几辆汽车,家里之前被抢走的那辆也在里头,院子里还传来吵闹声,宋泠月付了人力车的钱,紧跑着进了院子。
院子里一片混乱,刀疤脸带着一伙手下,正在四处打杂,容妈一个人也不敢跟他们动手,不住地求他们别砸了,这伙人置若罔闻,砸的更厉害起来。
“住手!你们干什么,凭什么跑到别人家里头闹事,还有没有王法?”宋泠月站在院门口吼了一声,打砸的人顿时停下了动作,一起朝她看过来。
刀疤脸一看宋泠月回来了,转身向她走过来,一双贪婪的眼睛,不怀好意的打量她,一身儿西洋纱的长裙子,卡着小细腰,脚上一双高跟鞋,端的是个时髦女郎,怎么看都好看,比他见过的那些女人,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宋小姐,真是想不到,俗语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宋家都倒了,你还打扮的这么时尚洋气,依我看,你们家最值钱的不是物件,就是你这个大小姐了。”刀疤脸说着话,目光不停地在她身上转。
宋泠月察觉到什么,往后退了一步,家里只有她和容妈了,断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宋府的宅子又偏僻,万一他们起了歹心,一时半会找人求救都不能。
刀疤脸看宋泠月不住地后退,粗糙的手摸了摸下巴,当即让几个人上前把她围住,狞笑着道:“宋小姐,俗话说,父债子偿,你家没有儿子,那你父亲的债,就只能用你来偿了。”一抬下巴,就要人把宋泠月抓住。
“别碰我,滚开!”宋泠月吓得脸上失了血色,惊呼一声,拼命地挥打向她抓来的手。
容妈见自家小姐受欺负,抄起地上的扫把就向一帮匪贼打过去,边打边骂,“不要脸的东西,别碰我家小姐,滚,都给我滚。”
容妈常年做活儿,倒是有一身力气,挥了几下,就把宋泠月身边的人都打开了,把她紧紧的护在身后,挥舞着扫把,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刀疤脸看手下被一个老娘们儿给吓唬住了,往地上啐了一口,伸手从掏出腰里的盒子枪,抬手朝天放了一枪。
“砰”的一声响,吓得容妈和宋泠月尖叫一声,再不顾得打人了,搂抱着缩成了一团,手里的扫把也掉在了地上。
刀疤脸见她们再没了刚才的气势,冷哼一声,暗暗对手下打了个眼色,几个人绕到容妈和宋泠月身后,一把将她们两人扯开,一个人拖着宋泠月往外走,另几个人把容妈摁在地上,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宋泠月看容妈挨了打,拼命地想要挣脱,哭的嗓子都变了声,“容妈!你们住手,住手!”
那帮人却丝毫不理会她的哭喊,恨不得把容妈往死里打,打的她口鼻里都流出了鲜血,最后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容妈!”宋泠月嘶吼一声,低头咬在抓着她的手上,想要挣脱。
那人吃疼,反手给了宋泠月一个耳光,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一把捂在她口鼻上,宋泠月鼻子里吸进一股呛人的味道,她猛地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挣扎,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宋江月在医院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宋泠月是回不来了,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纸袋子,掏出里头新买的衣服换上,拿着东西出了医院,坐上一辆人力车,直奔中央大街的咖啡馆。
严太太在咖啡馆已经等候多时了,等宋江月坐到她面前,她从手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又拿出一张印了字的纸和一支笔,推到了她眼前。
“这里面是一千块,拿着钱找一个安生的地方养胎,拿了钱,在纸上签上你的名字”
宋江月不解的看向她,“伯母,您这是什么意思?给我的封口费吗?”
严太太脸上一抹淡淡的笑,“你想多了,这是宋奇抵押机器设备剩下来的钱,宋泠月怕是没能耐拿到手里了,既然你是她堂姐,就由你代收了吧!”
宋江月一向不打听宋家工厂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抵押不抵押的事情,她这么说,她就这么信了,反正谁也不会嫌钱多,当即收了下来,又在纸上签了字,推回到严太太眼前。
严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她倒是比宋泠月听话的多,等严熠结了婚,考虑把她收房当个姨太太,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宋江月签了字,见她再没别的话说,犹豫着问了一句,“伯母,小月她,真的被带走了吗?”
严太太一手端着杯子,斜睨她一眼,“怎么,你顾念姐妹之情,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