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抱着容妈,小声地安慰她,“不会见不到的,我无论如何都并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容妈点点头,直起了身,用衣袖抹了抹眼泪,哽咽着道:“这几个月,有一个军官来过几次,给我送过钱和东西,可我见不到小姐,心里总是放不下。”
宋泠月心知容妈说的是张副官,没想到除了她的嘱托外,他还来过几次,更对他多了几分感激。
老板拿着东西去了后院,给她们单独说话的机会,宋泠月扶着容妈坐下,询问道:“我听老板的意思,想要关了医馆?”
容妈点点头,“嗯,经营不下去了,昨天老板还和我说,实在不行就跟他回乡下。”
宋泠月是不可能让容妈跟着老板走的,她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钱,足够给容妈租一处房子,也够她生活几个月,先让她安顿下来再说。
容妈在医馆待了这么久,老板处处照顾有加,宋泠月跟老板道了谢,收拾了容妈的东西,辞别了医馆。
她知道老板也不易,临出门前,宋泠月偷偷给老板留下了一笔钱,算作对他的答谢,也让他回乡不至于太落魄。
京郊要出租的民房倒是不少,宋泠月选了一处地段比较好的,周遭环境也比较干净的,暂时把容妈安置下来,给她买齐了日用品,又给她留了几个月的生活费,这才匆匆往回赶。
司机和春桃在中央大街早就找疯了,说去喝个咖啡,天都快黑了还没回来,周遭的咖啡馆子都找遍了,根本没有她的影子,两个人还以为她逃跑了,正商量着要不要给夏夜清去个电话,宋泠月就坐着人力车赶了回来。
“姨太太,您去哪儿了?急死我们了?”春桃急的都快要哭出来。
宋泠月付了车钱,走到两人跟前,一脸歉意的道:“对不住,我在咖啡馆见到一个老朋友,跟着她去逛了逛,一时没留意,走的远了些,让你们久等了。”
司机松了一口气,语气里还是免不了埋怨,“姨太太,您好歹跟我们大声招呼,这样跑出去,我们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宋泠月狐疑的看着他,“以为我跑了?”
司机的小心思被察觉,连忙挥了挥手,“不是,您误会了,我是说,还以为您丢了,还想着回去怎么跟总长交代。”
“没什么可交代的,我走了,他说不定会更高兴,反正也要娶太太了,姨太太有什么要紧!”宋泠月嘟囔了一句,拉开车门上了车。
春桃和司机也分别上了车,车子一路疾驰,往夏公馆驶去,已经这么晚了,回去夏夜清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
书房里,张副官坐在沙发上,夏夜清在书桌后吞云吐雾,头仰在椅背上,缓缓说道:“慕家的请帖送来了,看来宴会是非去不可的,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哼!婚姻都成了筹码,我这个总长在家里还真是窝囊。”
张副官挺直了后背,思索着道:“老爷子这么打算也无可厚非,放眼整个京都,不论身份和地位,还是年龄和样貌,能配的上总长的,也就慕家那位了。”
夏夜清掐灭了烟头,鼻息里喷出薄薄的烟雾,哼声道:“你说的都是场面话,婚姻难道只论样貌和地位,不论感情吗?”
张副官搓了搓手,笑嘻嘻的问道:“那您的意思,和姨太太有感情?”
夏夜清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跟她能有什么感情,不过是个脾气倔强的小丫头。”
张副官笑笑,不置可否,低头看看腕子上的手表,已经六点多钟了,晚饭也快开始了,起身伸了个拦腰,说道:“总长,该去用晚饭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夏夜清嗯了一声,时间的确不早了,这个臭丫头,居然还没有回来,难道是跑了?哼,要是敢跑,捉回来打断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