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矜慢悠悠地提着桶到了河岸上方,河上方其实也有洗衣裳的地方,只不过,河滩不比下游的宽敞,河滩旁还有个大陡坡,提着洗衣裳的大木桶,着实是不方便了些,故而平常里也极少有人来这里洗衣裳。
木矜也是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个地方的,只不过,令木矜没想到的是,这一小片浅滩,竟然还有一个人在这洗衣裳。
“明婶。”木矜温声笑了笑,然后一手提着木桶跳下浅滩,转身又去扶孙画儿。
孙画儿胆子有些小,脚底滑了好几下,又缩退了回去。
直到明婶从河里清了清手,过来和木矜一人搀着孙画儿一只手,孙画儿才敢放开的胆子,跳了下来。
“秀玉,你平常都一个人在这里洗衣裳么?”孙画儿抓着明婶的手,柔声道。
“嗯。”明婶明显有些不适应,她只缩了缩脑袋,旋即收回了手,又蹲到了河边洗衣裳。
孙画儿有些不明地看了看木矜,木矜淡淡看了一眼明婶的背影。
她大概是能猜到明婶的心思,一个被休的弃妇,在这山窝窝里,没被浸猪笼已经是大幸了,连明家一家人都为了躲避明婶而搬离新梅村,更别提村里头说闲话的人了,久而久之,明婶这种谨小慎微、不愿过多言语的性格便也就养成了。
孙画儿见状,也不再多说,只慢慢将衣裳提到河边,二人沉默地洗着衣裳。
木矜站在河滩边看着这高高的坡,然后顺手从脚下捡了一个稍薄些的石片,用力地往坡上挖了几个坑,然后又从一旁茂密的藤蔓上扯下来一小块,变成藤条,一边拴在树枝上,一边则是拖在坡旁,正好供爬坡上去的孙画儿和明婶有个拉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