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是转运的一年。
我把和同学的友谊看的很重要。
我不能说我交朋友的目的是绝对单纯的,就只是为谈感情。毕竟,人活于世,没有朋友帮忙寸步难行。但是,若交朋友只看利益而不谈感情,那人的精神就会没有寄托,比寸步难行还要艰难。
身边有很多事业有成的人,在职场上八方相助、叱咤风云,但是回到家里却无比孤独,无法向别人打开心扉。
我已经很努力的尝试去融入这届研究生中,但是他们把我的身家看得太重要。在他们的概念里,和谁都可以谈感情,不如找个又能谈感情,又能用的上的人谈感情比较划算吧。
可能他们认定了,穷二代永远没有前程或者觉得把穷二代拉扯起来太费精力又或者,即使穷二代爬起来了,也不会超过他们。
不管这个帐怎么算,他们都觉得不划算,所以就懒得在穷二代的身上浪费时间吧。
而我,从来都不会去算这笔帐。
所以,价值观不一样,很难应结合在一起成为朋友。
慢慢的,金名就开导我,“你要和不同的人接触,不能成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喝大酒,最后人家还不爱搭理你,显得多贱啊,你是诚心实意,但是人家以为你想要高攀”。
其实金名说的挺对的,因为研究生的教育同高中和本科不一样,高中和本科是一个班为单位,如果稍微宅一点儿,那社交范围就会随之缩小到一个班,再宅一点儿甚至会缩小到一个寝室。
研究生就不一样了,很多届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都在同一个大环境下共生,甚至有很多年轻的老师都还要和我们挤在同一个办公室里一起共事,合作方式错综复杂,所以我有很多的机会去接触不同的人。
在我转变了态度以后,最先结下的友情是和欧阳鹤。
他也是李教授的博士,比我早来两年。他处于长期散养的状态,没人管,没人负责,自生自灭。
他一米七的个子,特别大的眼睛,不戴眼镜,每天都穿衬衫,衬衫永远都是掖在裤子里的,有的时候哪怕是穿shir,也会掖在裤子里。
我和他开始交往的时候,他正在给李教授的朋友做基金。
他一直都很低调,很少和实验室其他人做科研外的交流。他每天在实验室都是认认真真的工作,从来不像其他学生那样做和工作无关的事情,所以,我很敬重他。
我已经记不起来,到底是他先接近的我,还是我先接近的他或者我们俩都是专心搞科研的人,所以其实就是一拍即合。总之,我们两个的友谊建立的非常快。
他其实特别健谈,也很能扯,什么都会拿出来和你说。
“呀,老石,你这个腿毛挺长啊!冬天不要穿棉裤的吧?”
“嘿嘿。别说,我冬天还真的挺抗冻的。”
渐渐的更熟悉一些,就会和我分享很多实验室的八卦,很多都是很难让人相信的八卦,我总觉得是他杜撰出来的,一直都没有当成正经话听。
比如,李教授和他的媳妇貌合神离再比如,李教授的媳妇养小狼狗还比如,李教授我们学校另一个学院很风骚的女老师关系不浅又比如,李教授有固定招待客人的风月场所
这些,太不靠谱,我都当欧阳鹤是在开黄腔。
常常听我们同届的研究生给欧阳鹤很多不好的评论,比如,每天都是衣冠楚楚的啊,每天头发都特别有型啊,长得白啊,等等,他们在背后嚼欧阳鹤的舌根越多,我就越有兴趣去和欧阳鹤交往。其实欧阳很开朗,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他们那么喜欢拿他开涮。
突然有一天,欧阳鹤想要给我引荐年长我们半轮的年轻老师王兆楠。他一直都和欧阳鹤合作,欧阳鹤给他写文章带学生,王兆楠给欧阳鹤一些内部消息,因为王照楠在学校是有后台的。
“老石,你和王兆楠好好相处,他在学校有夏日给他做靠山呢。夏日你知道是谁吧?”
“夏日,我知道,主管项目的那个处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