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门口,早已无人。
沈半夏突然似松了一口气般坐回到腿边的竹椅上…半晌,仍是无心去碰那些只整理了一半的册子。
沈习吃过温热的馒头,又到自己屋中拿了一袭干净衣服准备换洗。在破屋中两日未曾洗澡,衣裳被雨淋湿了又再风干…总之,那种感觉是一言难尽的。
往竹桶里倒满温水,洗去一身疲倦,又把脏衣服洗净晾好,再次回到药阁间。
一踏进门,只见沈半夏呆坐在椅子上出神?沈习不禁有些疑惑,从桌上倒了杯茶递上前,关心道“半夏?你怎么了?”
这话一出,沈半夏才似回过神来,与沈习拉开了些距离,问道“这两天,你去哪儿了?”
虽然明知沈习只能住在山中猎户的小屋,还是不由得问出了口。
他承认,是出于担心。可她是女子,且与自己也并无甚关系,若是朋友?可…他们是朋友吗?又或者,仅是同住一屋檐下的陌生过客?
第一次,沈半夏思考起自己与面前这女子的关系,尽管她确实只是暂住的过客。
却因这场雨,因她的出现,她的消失,那每每问话的轻声细语与温柔浅笑,让他察觉到自己这么多年来被他刻意忽略,却仍深深埋藏于心底的孤单与寂寞。
“我在山中某处破屋里…”沈习如实回答,尽管在心中有些诧异沈半夏的问话。
一直以来,他们之间仅止于偶有交谈的地步。此番,就算沈半夏毫不过问自己的去向沈习也不觉得这有多大问题的。
可是,他问了?
沈习愣了片刻还是说了句“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沈半夏盯着沈习的眼睛,摇摇头道“你…没事就好,不必抱歉”他清楚她说的是实话。
可,不知道为何,他总还想听她轻声细语的再说些什么,什么都好。
沈习放下心来,朝沈半夏笑了笑。刚刚递茶时靠近了些的身子又退回那厢桌边,拿起沈半夏整理了一半的册子,一本一本的细心叠好。
外头天光大亮,屋中一室药香,沁人心脾。
沈半夏静静的坐着,不出声,就那么看着女子忙碌,端详书本时的眉目,一如往常那般认真。
沈习筛选草药,沈半夏整理记册,两人各自忙碌,却又相互配合。一下午的时光,就那么悄然无声的溜走。
直至傍晚,沈母出诊终于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