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不得不继续说了下去…

她牵起他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睛，任他辨认自己的真心，烛火下的面容，深情如许，一览无余，倍显温柔而充满了诱惑似的对他低声呢喃。仿佛是那正用手段去哄骗纯情少女的风月老手一般。甜言蜜语诱了来，了却一桩心头事。

“半夏，你信吗？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用我的一生向你证明。我现在哪儿也不想去了，我无处可去，也无家可归，你…你可以收留我吗？再一次收留我，就当是可怜我也好啊，反正你知道，在你面前，我一向不在意这些面子不面子的。往后，我会很乖，只要你一句话，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又在说这些花言巧语，你以为我当真有眼无珠，还会再同你继续胡闹么？”

“我没有胡闹，我从不突然说这些，我也知道你不可能信。如果对天发誓不够的话，我明天就去村里找三婶，请她和三叔，表叔公他们马上为我们主持婚礼。我们成亲，我们明天就成亲！好不好？反正我们早有婚约。你答应嫁给我，我有了你，就哪儿也不再去了。我什么都不要，光是守着你一辈子，就你一个人，好不好？”

“守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还会跟你一样，舍弃一切，跑了不成？”

这话一出口，沈习突然微微一滞。沈半夏脱口而出后，也心知自己此话说得实在太煞风景，一时间，又沉默了下来。

“不，我不跑了，再也不了。以前母亲总说我是猪油蒙了心，我还不信，尽是发傻，让你空等一年光阴。你骂我吧，只要能出气就好。”

“你怪她吗？母亲，从前总是那样奚落你，让你难堪，在我面前，还对你诸多挑剔，你…不要怪她。她只是…”

“不怪。成事不说，遂事不谏。况且，母亲说的也没错啊，嫌货才是买货人。虽然，我、呃…是个人…”

说到这，沈习不好意思的傻笑。

“那…是不是以后，都再也不走了？”

“不，当然还要走！你都没答应，我怎么敢留。”

她放下一直牵着的他的手，向他大张开自己的双手，一脸无辜的望着他。沈半夏神色不明的瞥了她一眼，才慢慢靠了过来，鼻间轻哼了一声。

“讨巧卖乖。”

“这一年，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她把下颚搁在他的肩头上，闭着双眼，紧紧的抱住他，不让他有机会看到她的脸。背过身去的她，一边在笑，一边在默默流泪。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